第9章 東宮初見（第2頁）

玉佩的位置正對著韓夫人懷里的嬰兒。“父親，”

他突然說，“我在邯鄲時，聽趙人說，秦國的公子都要從軍。”

嬴異人愣了一下：“你想從軍？”

“是。”

嬴政直視著他，“我想跟著蒙驁將軍，去上黨歷練。”

韓夫人突然開口：“公子剛回來，身子骨還弱，怎么能去從軍？”

她柔聲對嬴異人說，“夫君，不如讓公子先在咸陽休養些時日。”

“韓夫人說得是。”

嬴異人點頭，“等過了秋收，再說從軍的事。”

嬴政沒再堅持，只是拿起案幾上的玉佩，轉身對呂不韋說：“呂先生，我想去看看相府的兵器庫。”

呂不韋眼睛一亮：“好！我帶你去。”

兵器庫在相府后院，陳列著各國的兵器

——

趙國的劍、楚國的矛、魏國的戈。嬴政走到一柄秦劍前，伸手握住劍柄。劍身出鞘時，發出清脆的龍吟，寒光映得他瞳孔發亮。

“這是秦昭王用過的劍。”

呂不韋說，“當年用它斬過六國將領十七人。”

嬴政揮動長劍，劍風掃過兵器架，幾柄短劍應聲落地。他的劍法生澀，卻帶著股狠勁

——

那是在邯鄲巷子里練出的搏殺本能。

“你看他的眼神。”

呂不韋突然低聲對我說，“像秦昭王，更像商君。”

我想起《商君書》里的話：“利祿官爵搏于兵，無有異施也。”

嬴政此刻握著劍的樣子，分明是把自已當成了待磨的利刃。

傍晚時分，東宮傳來消息，華陽夫人要見嬴政。華陽夫人是安國君的正妻，沒有子嗣，嬴異人能被立為太子，全靠她在安國君面前進言。

去東宮的馬車里，呂不韋反復叮囑：“見了華陽夫人，要喊母親。她是楚國人，喜歡楚服，你說話時慢些，別露邯鄲口音。”

嬴政沒說話，只是摩挲著袖里的玉佩。馬車行至東宮門口，他突然說：“燕云，你說一個人能不能有兩個母親？”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