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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剛學會捕獵的幼狼。
“他們怎么知道我們走這條路?”
我問田文。
田文皺眉:“太守府里還有內鬼。”
他對秦忠說,“加快速度,天亮前必須離開上黨地界。”
重新上路時,嬴政沒再坐囚車,而是跟我共乘一馬。“你剛才的劍法不錯。”
他說,“是燕人的劍法?”
“算是吧。”
我想起穿越前練過的劍道,“在邯鄲學的。”
他沒再追問,只是望著遠處的山巒。“田文說我父親娶了韓國公主,”
他突然說,“你說,他還會認我嗎?”
“他不認你,呂不韋也會讓他認。”
我說,“呂不韋花了那么多錢,不是為了讓異人當孤家寡人。”
嬴政笑了,笑聲在山谷里回蕩:“對,他不認也得認。”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我們走出了韓王山。田文勒住馬:“前面就是咸陽道了,屬下不能再送了。”
他遞給嬴政一塊虎符,“拿著這個,到了咸陽,交給呂相爺。”
嬴政接過虎符,突然問:“田太守,你為什么幫我?”
田文笑了:“因為我是秦國人。秦國需要一個見過血的王,而不是在宮里養尊處優的公子。”
他調轉馬頭,“公子多保重!”
看著田文的車馬消失在山道上,嬴政把虎符揣進懷里,對我笑了笑:“走,去咸陽。”
馬蹄踏在咸陽道上,聲音格外清脆。我知道,前面等著我們的,不只是咸陽的宮墻,還有東宮的明槍暗箭,以及那個在史書里翻云覆雨的呂不韋。而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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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從邯鄲泥里爬出來的少年,已經在韓國死士的劍下,磨出了屬于秦王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