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咸陽初遇（第1頁）

咸陽的城門比上黨高了三倍，青磚縫里嵌著的不是銅釘，是鐵環。守城的兵卒穿著黑色的甲胄，腰間的劍鞘上刻著軍功爵的等級

——

最低的都是公士，比上黨的守城尉還高。

秦忠上前交涉時，守城尉盯著我們的車馬看了很久。“呂相府的人？”

他接過秦忠遞來的虎符，突然臉色一變，對著嬴政單膝跪地，“屬下參見公子！”

他這一跪，周圍的兵卒都懵了，紛紛跟著跪地。嬴政翻身下馬，扶起守城尉：“起來吧，別聲張。”

走進咸陽城，我才明白什么叫

“天下第一都”。街道寬得能并行五輛馬車，兩旁的商鋪掛著各國的幌子

——

趙國的綢緞、齊國的海鹽、楚國的漆器。穿著黑色官袍的秦吏匆匆走過，手里的竹簡上寫著密密麻麻的秦篆。

最顯眼的是街邊的公告欄，上面貼著用朱砂寫的告示

——“有能出奇計強秦者，拜為上卿，食邑萬戶”。幾個穿著儒衫的士人正圍著告示議論，其中一個說：“聽說呂相爺最近在招門客，有才能的都能進去。”

嬴政的腳步頓了頓，眼睛盯著告示：“這是呂不韋的意思？”

“是。”

秦忠說，“呂相爺說，秦國要統一天下，得招攬天下人才。”

我們沒去驛館，直接去了呂不韋的相府。相府的門比東宮還氣派，門口的石獅子嘴里叼著銅環，兩個門吏穿著黑色的錦袍，腰間的佩劍閃著寒光。

門吏看見秦忠，立刻往里通報。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紫色錦袍的中年人快步走出來，臉上堆著笑

——

是呂不韋。他比我想象的年輕，眼角雖然有細紋，眼神卻像鷹隼一樣銳利。

“政兒！”

呂不韋上前抓住嬴政的手，眼圈一下子紅了，“可把你盼回來了！”

嬴政的手有些僵硬，但還是喊了聲：“呂先生。”

呂不韋又轉向趙姬，躬身行禮：“夫人受苦了。”

趙姬的眼圈也紅了：“多謝呂先生照拂。”

進了相府，呂不韋把我們領到客廳。侍女奉上茶水，他才對秦忠說：“你先下去吧，把護衛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