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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我用程念的身份，開了一家小小的品酒工作室。

生意不好不壞，但足夠讓我過上安逸平靜的生活。

我爸媽偶爾會來看我，我們之間的關系，在慢慢修復。

他們不再試圖用物質補償我，而是學著像對待一個普通女兒一樣，關心我的日常，分享他們的生活。

我知道，這需要一個過程。

而我，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

蕭沉依舊神出鬼沒。

他有時候會消失一兩個月，然后又會突然出現在我的工作室，給我帶來世界各地的奇聞異事，或者一些珍稀的釀酒。

我們像親人，也像朋友。

這天，我正在整理酒窖，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的來信。

是林薇從監獄里寄來的。

信紙很薄，上面只有寥寥幾行字。

她說，她快要死了，是癌癥。

她說，她不恨我，只恨自己當初的貪婪和愚蠢。

信的最后，她問我：「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你還會愛上顧言洲嗎？」我看著這個問題，失笑了。

我拿起筆，在信紙的背面回了兩個字。

「會吧。」

愛過，也恨過。愛過那個在我年少時，給了我全世界溫柔的男人。

也恨過那個親手將我推入地獄的惡魔。

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我將信紙扔進壁爐，看著它被火焰吞噬，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