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急道:“小姐,這怎么能是小事?他們這么編排您,要是傳到老夫人耳朵里……”
“老夫人精明得很,誰的話能信,誰的話是嚼舌根,她心里有數。”沈清辭淡淡道,“去把庫房里的那匹墨色云錦取出來,我有用。”
晚晴雖不解,卻還是依言去了。春桃站在原地,看著沈清辭平靜的側臉,心里有些發慌——這位少夫人,怎么一點都不生氣?
沈清辭瞥了她一眼:“你去忙吧,告訴張媽媽,把院子再打掃仔細些,別讓落葉堵了排水溝。”
“是。”春桃松了口氣,撿起掃帚匆匆退了出去。
她剛走到月亮門,就見劉媽媽和紅杏站在假山后,連忙上前回話:“劉媽媽,少夫人好像沒生氣,就說讓我們把院子打掃干凈些。”
劉媽媽皺了皺眉,啐了一口:“沒用的東西!這點事都辦不好!”
紅杏撇嘴道:“我看她就是裝的!昨夜在書房定是被世子爺訓斥了,心里憋著氣呢,不敢發作罷了!”
“哼,裝得了一時,裝不了一世。”劉媽媽冷笑,“她一個沈家的女兒,想在鎮國公府站穩腳跟,沒那么容易!等著瞧,等世子爺查出賬冊的事跟沈家有關,看她還怎么囂張!”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嚇得魂都飛了——蕭玉薇不知何時站在那里,手里還拿著支剛折的臘梅,臉色鐵青。
“二……二小姐……”劉媽媽結結巴巴地說。
蕭玉薇將臘梅往地上一扔,上前一步,指著劉媽媽的鼻子罵道:“好你個老虔婆!我二哥剛回來,你就在這兒嚼舌根編排二嫂,是不是活膩了?”
她雖驕縱,卻最護短,尤其是對沈清辭,自上次被解圍后,早已把她當成自已人。方才路過西跨院,正好聽見這兩人的齷齪話,氣得渾身發抖。
“二小姐,我們沒有……”紅杏想辯解,卻被蕭玉薇一巴掌扇在臉上。
“沒有?我親耳聽見的!”蕭玉薇瞪著劉媽媽,“去年你克扣廚房的菜錢,被二嫂抓到,要不是二嫂替你求情,父親早就把你發賣了!你就是這么報答她的?”
劉媽媽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二小姐饒命!是老奴糊涂,再也不敢了!”
“不敢?我看你膽子大得很!”蕭玉薇抬腳踹了踹旁邊的石凳,“來人!把這兩個嚼舌根的拖下去,各打二十板子,發去柴房劈柴!”
旁邊的小廝們不敢怠慢,連忙上前拖人。劉媽媽哭喊著求饒,卻被蕭玉薇厲聲喝止:“再敢叫一聲,就割了你的舌頭!”
劉媽媽嚇得立刻閉了嘴,被拖著往柴房去了。
蕭玉薇還不解氣,撿起地上的臘梅,氣沖沖地往西跨院走。晚晴正拿著云錦出來,見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二小姐,怎么了?”
“二嫂呢?”蕭玉薇推門進去,見沈清辭正坐在窗前繡東西,連忙道,“二嫂,你別生氣!劉媽媽那老虔婆嚼你舌根,我已經讓人把她拖下去打了!”
沈清辭抬起頭,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放下手里的針線笑了笑:“多大點事,值得你動這么大的氣?”
“怎么是小事?”蕭玉薇坐到她身邊,拿起她繡了一半的帕子,“她們說你故意挑錯賬冊,幫著沈家打壓二哥,這分明是胡說八道!二嫂你是什么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
沈清辭心里一暖,拿起帕子繼續繡:“我知道你護著我,但這種事,越鬧越大越麻煩。她們就是想讓我生氣,想讓我出丑,我偏不如她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