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鷺的胸腔被幾道力震得隱隱發麻,那幾槍像是打在了她身上,打亂了她的呼吸節奏。
她趴在蒲介修肩頭,視線失焦,她失去了基礎的感知能力,只覺得接觸到了什么溫熱的東西。
直到蒲介修在她身下笑得渾身發顫,懷鷺的五感才重新歸位。
懷鷺反手摸了一把脖子,那里剛剛被蒲介修叼住輕咬了一口,再往上還蹭到了他殘存的眼淚。
蒲介修把槍按在地上,任由懷鷺惱羞成怒起身,泄憤地用袖子擦拭脖子。
蒲介修嘴唇蒼白,提了一口氣說:“阿鷺,你忘了嗎,當年我們在山城打響名號,就是因為我不要命地和人用槍賭命,但其實槍里都是空的,他們看見的子彈也不過是障眼法而已,你怎么也會被我騙到呢?還嚇出了一身汗。”
懷鷺一陣后怕,心煩意亂地踹了一腳房門,讓白牙開門。
蒲介修咳了兩聲,吐出一口血,煞有其事地譴責懷鷺沒有心:“游戲還沒玩完你就要走,我的遺愿還沒說。”
懷鷺嗆他:“玩啊!槍不是在你手里嗎,你朝著我開槍啊!”
見他沒有動作,懷鷺走過去抓著他的手,把槍往自己頭上挪。
蒲介修不知哪來的力氣,受了重傷竟然還能控制住槍的走向。
槍口最終再次落在了蒲介修心口,他說:“你替我擋過那么多次槍,這次,就當是我還你的恩吧。”
蒲介修忽然涌出熱淚,解脫的笑意浮于臉面,懷鷺覺察到不對勁,伸直了五指,離扳機遠遠的。
可蒲介修不放過她,固執地包裹住她的手,直到懷鷺的指尖重新觸碰扳機。
“阿鷺,我要你一輩子都記得我我愛你。”
子彈破開皮肉的聲音清晰可聞,懷鷺感受到他渾身肌肉繃緊,又在轉瞬間失去所有反應。
懷鷺下意識喊他:“蒲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