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白牙聽見動靜,打開門沖進來。
懷鷺伸手蓋住蒲介修的眼睛,他唇邊的血還在滴答滴答地砸向兩人交握的手。
白牙跪在地上膝行過來,扶著蒲介修的腿嚎啕大哭。
懷鷺心里的酸澀逐漸堆積,但終究沒有凝結成眼淚,只是心里憋悶。
白牙哭了一會,讓人帶進來了一個小箱子:“修哥說,他走之后,讓我把這些東西交給你保存。”
箱子里放著被懷鷺丟掉的骨笛和骨刀,還有在醫院時蒲介修偷拍她的照片,和一支她沒見過的錄音筆。
懷鷺沒有想聽的意思,在她心里,她和蒲介修之間的恩怨,在剛才已經被他親手擊碎。
他們之間,兩清了。
白牙苦苦哀求,說這是蒲介修臨終前交代他的最后一件事,如果懷鷺不帶走,他以后也沒臉去地下見蒲介修。
懷鷺退讓一步,帶走了錄音筆,剩下的東西全都埋在了別墅里。
坐上懷爭渡的車時,懷鷺最后定定看了一眼被紅綢帶點綴的房子,將錄音筆扔給懷爭渡處理。
過去的誓言、近日的痛苦、愛恨交織不純粹的感情,一并都被她拋在了腦后。
懷鷺倒在懷爭渡懷里,困倦地說:“下月就回島結婚吧,我不想等了。”
懷爭渡微微頷首,說了聲“好”,語氣里的寵溺如暖陽,捂熱了懷鷺發冷的身子和僵化的心。
婚禮將近,懷鷺每天一睜眼就有一堆賀禮等她簽收,不是稀世珍寶,就是樸實無華的黃金。
但今天懷爭渡卻帶回了一張金色賀卡,賀卡上只有一行剛勁有力的字:死了我也會纏著你,休想忘記我。
懷鷺舉著賀卡左右端詳,非常誠懇地問懷爭渡:“這算是新婚祝福嗎?”
懷爭渡接過賀卡撕成兩半,壓在了茶杯下,情緒淡淡道:“不算。”
懷鷺點頭:“那以后這種東西你在外面撕了就行,我不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