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運轉再快,在接近地面的時候抱頭一滾緩了下墜的力量才重新站起來,就見地面上已經站了五個人,空中又接連砸下來四個人,也如她一樣抱頭一滾才起身,之后便再無人落下。
此時再抬頭看,上方全是灰蒙蒙的物質,他們下來的通道早就彌合,神識同樣觸碰不到就被擋了回來。
十個人各站十個方位拉開不近的距離,魚采薇一眼就看清了另外九人的修為,一位玄仙,兩位真仙,五位天仙和一位地仙,加上魚采薇也是地仙,不過另一位是地仙后期,極可能是為了尋求突破來的雷池。
就落下站定這短短的時間,魚采薇心頭就升起一抹異樣的感覺,很微小,好像身體里有東西在流失,仔細感應卻什么也沒發現,她驅使仙力再次想要開啟靈力罩,還是失敗了。
神識鋪蕩,這回能看得遠了些,五里地的距離,之后無論她如何加持魂力增強神識的力量也無法再增加一米,顯然是被這處空間限制住了,魚采薇此時恍然想到哪里不對勁了,這里沒有生機,感應不到一絲生命的存在,哪怕是一只蟲蟻也沒有,其他再荒涼的地方,哪怕是沙漠也不會一只蟲蟻都沒有。
從殘留的枯枝敗葉可以看出以前這里有生機的且茂盛得很,就像是遭遇了什么東西慢慢把這片地方上的所有生機抽走了,即使有二十倍的靈氣仙氣,也不能讓失去所有生機的靈植生長起來。
魚采薇神識探過,其他人也都探過了,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任誰好好地在雷池打坐修煉突然遇到變故落進古怪的地方,心情都不會好,出于謹慎,誰也沒有獨自離開去探索。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修為最高的玄仙身上,玄仙是位年歲已高的老者,個頭不高,胡須皆白,眼角的皺紋刻滿了歲月的痕跡,下垂的眼皮里閃著的是凌厲的光芒。
“前輩,晚輩玉靈瓏,敢問前輩可知雷池發生了何事,令我等陷入此地?”
說話的是兩位真仙中的一位,是位富態的女修,盤著婦人髻,滿頭珠翠直晃人眼。
玄仙老者捋了捋胡須,眉目陰郁,“老朽恍惚看到兩人在高空斗法,只是一道余波掃過就有如此威力,該是兩位大羅金仙的手段。”
眾人沉默一瞬,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大羅金仙斗法攪得他們不得安生。
玄仙老者環視眾人,“進到此地不知是福是禍,通道已然封閉,神識又受限制不可查,大家此時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組隊探明情況找到出路才是正經。”
自然是這個道理,既然算隊友互相都要認識一下,眾人紛紛拱手自報姓名,玄仙老者自稱鹿桓,另一位真仙名叫陳棟梁,五位天仙分別是魏巧黛、秦宜人、劉振平、何進和吳十州,地仙后期那人叫邵子騫。
為方便之后聯系,各自在其他人的傳音玉簡上印下了神識烙印,魚采薇拿出來的是為歷練準備的新傳音玉簡,之前的傳音玉簡她準備留給親近和熟識的人,像這種臨時組隊合作的人,就歸在新的傳音玉簡上。
留下印記之后眾人又分開,各自設下禁制修養,先前大家在雷池多多少少都受了傷,出發探查之前總要調息養傷,誰也不敢保證接下來會遇到什么情況。
魚采薇有六品防護盤保護,只是五臟六腑被震傷,雷擊之下經脈和丹田多了幾分灼燒,吃過療傷丹藥已然好了大半,并無大礙,只是為了啟動六品防護盤,丹田內仙力消耗過多,先前吃的丹藥只是恢復一半,還有待繼續。
雖然這里仙氣濃郁至極,沒有探明情況之前,她還是謹慎地沒有吸收此處的仙氣,而是服用丹藥補充體內仙力。
兩個時辰之后,眾人都撤去禁制,陳棟梁拱手道:“鹿前輩,此地生機消散并無發現太大的威脅,不若分成四組分開查探。”
鹿桓瞇著眼睛看向四周,剛才神識已經探過了,不管哪個方向看到的景象都是一片荒涼,“也好,東南西北分別查探,我去東方,你們自行組隊去其他方向。”
話音未落,鹿桓就不見了蹤影,玉靈瓏率先伸手點了秦宜人和魚采薇,“你們兩個跟我去北方。”
緊跟著陳棟梁選了魏巧黛和邵子騫,去南方,剩下的劉振平、何進和吳十州組成一隊去西方,三隊幾乎同時出發,瞬移而行。
為了照顧秦宜人和魚采薇,玉靈瓏刻意緩慢了速度,秦宜人正常行動,魚采薇估量若是運行飛仙步一樣能跟上,可在陌生的地方,節省仙力才是最重要的,她是符師,有方便的手段何必耗費仙力,當即在腿上貼了空遁符,速度不落下風。
此處空間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大,連續飛行大半天還看不到其盡頭,這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三人停下休息,相距不近不遠,相互警惕又相互防御。
一夜無話,轉天天剛亮就繼續前行,直到天色又晚的時候,終于在她們的神識里出現了不一樣的東西,一片墳墓,墳墓之后又見灰蒙蒙的物質,這是到盡頭了。
“仙冢!”玉靈瓏驚呼。
怨不得玉靈瓏驚呼,遇到仙冢,往往意味著機緣,尤其是一些大修士的仙冢,里面寶物眾多,簡直是天大的機緣,像伴隨著魚采薇整個靈修階段的玄陰煉神訣就是元時玥在一處仙冢里得到的,但仙冢同時也伴隨著極大的危險,稍有不甚就可能留下來陪葬。
這片仙冢埋葬著近百人,有的墓穴建得很華麗,有些墓穴很簡樸,還有一些只是矮矮的土堆和簡陋的墓碑,但無一例外,所有的墳墓上都設置了陣法,陣法流光閃爍護住了墳墓,也擋住了墓碑上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