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重點的事情已經說完,奚吝儉仍舊不依不饒,牢牢地抓緊他的手。
苻繚一瞬間有想要問他的沖動。
可當奚吝儉說完,重新看著他時,苻繚又退卻了。
奚吝儉面色如常——他一向如此。
苻繚很清楚,卻企圖從奚吝儉臉上捕捉到哪怕一點點的不同尋常。
是眉尾挑高了些?還是呼吸稍快了些?
若有若無,苻繚不能肯定,想來想去,最終只敢當作是自己太過希望出現而產生的幻覺。
奚吝儉看著苻繚,眼眸動了幾動。
“你同意么?”他緩緩問道。
苻繚愣了愣。
“怎么問這個……”他淡淡笑道,“我自然是同意的。”
若是不愿意,早該說了。
“殿下確實,變了許多。”苻繚越說越小聲,似乎并不想讓奚吝儉聽見。
都會開始詢問他人意見了么。
季憐瀆若知道了,一定會驚訝吧,也許在懷疑奚吝儉另打算盤,也許還是會挑釁奚吝儉。
奚吝儉張了張嘴,吞下原本要說的話。
“拜你所賜。”他道。
苻繚笑得不算開心,但還是打趣道:“殿下還相當重師恩呢。”
可惜奚吝儉對自己的情感,大抵也僅限于此吧。
該滿足了。
奚吝儉眉尾動了動。
“孤早說過,封你個帝師不成問題。”
苻繚不敢再笑。
“帝師之位,殿下可不能怠慢。”
他沒說奚吝儉不避諱官家,他只對這句承諾誠惶誠恐。
見苻繚面色變得些許凝重,奚吝儉斂了眉。
兩人之間沉默許久,苻繚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