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死了。”奚吝儉道,“十二個皇子,現在只剩我和奚宏深。”
他語氣很冷,甚至帶著點嘲弄,苻繚卻聽得出他內心的酸楚。
“奚宏深還是個被遮遮掩掩藏起來的。”奚吝儉咬牙切齒地補了句。
提及此,他語氣里多有怨念,又不是痛恨,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的悲哀。
他的父親為了防他,把奚宏深當作一個牽制他的工具,讓他不能名正言順地坐上龍椅。
他不僅是在為自己悲哀,同樣也為了奚宏深。
雖然他們二人已經算是形同陌路。奚宏深不會去理解他,他也沒必要再顧念著奚宏深和他流著同樣的血脈。
苻繚眉眼垂下,小心地碰了碰奚吝儉的小指。
感受到他的觸碰,奚吝儉愣了一下,看向他。
苻繚只是靜靜地看他,從他的眼眸里,奚吝儉看出了支持。
不是可憐他,也沒有憐憫他。
他看見了苻繚對他的理解。
他無聲笑了笑。
“差點忘了說正事。”他道。
說罷,他先是提了個問題。
“當今朝政,如何劃分黨派?”
“大抵是文官算舊黨,武官算新黨,還有宦官黨。”
苻繚覺得自己像是答題一樣,仍是應道:“當然也有例外,終歸還是看他們偏向哪邊的利益。”
“新舊黨的稱呼又從何而來?”奚吝儉繼續問。
“北楚分裂前,先皇重文輕武,導致文官總壓著武官;而分裂時,北楚靠著武官英勇作戰,才收復失地,因此不得不提高武官的地位,便漸漸成了重武輕文,文武地位扭轉。”苻繚道,“文官仍舊看不起武人,自稱舊黨,想要光復以前的榮光,武人則相反,便以新黨代表自己。”
奚吝儉“嗯”了一聲,算是滿意他的回答,可轉頭又問出一句:“你覺得當初敵軍幾乎殺到皇城,文官里真的沒人出力么?”
苻繚意外地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