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吝儉偏過眼,看見青鱗和自己的食物混在一起,又把目光轉了回來。
“嗯……”苻繚笑了笑,識趣地沒有再提,“近日是沒看到他呢。”
奚吝儉沉吟一聲。
“清明將至,他有要祭拜的人,不在京州。”他道。
苻繚發覺奚吝儉的神色露出些許倦意,不一會兒又消失得干干凈凈。
他躊躇片刻,試探地問道:“殿下……也有要祭拜的人么?”
奚吝儉閉上眼:“清明正處在千秋節的時日里,官家不許京州有祭祖吊唁之舉,認為那會臟他大運流年。”
苻繚半晌無言。
“其他地方他看不著,倒是躲過一劫。”奚吝儉道,“所以殷如掣這幾日離京,清明過后便回。”
苻繚朝奚吝儉靠近了些。
一陣清風吹過,大抵是錯覺,他從未覺得奚吝儉的軀體如此單薄,好像有一剎那要被這柔風吹倒,倒在看似一片祥和的美好里,倒在他看似只手遮天而身陷囹圄的無奈中。
“你在輕看孤?”奚吝儉嘴角勾起幾分。
“沒有。”苻繚輕聲道,“只是……”
只是心疼。
他知道奚吝儉不需要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至少不是需要自己的。
他看了一眼小屋的方向,感覺自己正在漸漸離他們遠去。
奚吝儉瞥視他看過去的目光,眼底的狠戾一閃而過。
“所以,你能理解季憐瀆的作為。”奚吝儉道,“即使他為了自己的目的,不計任何代價。”
“他性子如此。”苻繚應道,“若不是他這樣的作風,殿下恐怕也遇不見他,不是么?”
季憐瀆在被米陰威脅后,暗自要再尋一個靠山,于是將計就計讓奚吝儉發現他,這也是他自己拼出來的一條生路。
奚吝儉該會欣賞這樣的人才對。
但苻繚感覺奚吝儉暗含著憤怒,可又不僅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