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奚吝儉將它送給了自己,是篤定自己就喜歡這樣的畫。
不知不覺間,他也這么了解自己了。
苻繚不記得自己有說過關(guān)于這方面的喜好,更不會想到有人要送他禮物。
眼睛忽然一酸,苻繚不自覺抿起嘴。
他也沒想過,會與奚吝儉走到最后一步。
連他看過的原文里都沒有的部分。
本該是季憐瀆奪取皇位,而今卻是奚吝儉要完成這一件事。
希望季憐瀆不會怪自己。
照理說,他本該留在京州,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即使沒有自己的幫忙,他也一定能撐過去,而自己卻自作主張地將他送回了司州。
“我們到哪了?”苻繚掀開簾子,朝前面問道。
“世子,還要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殷如掣的聲音從前面?zhèn)鬟^來。
苻繚點點頭,放下車簾。
“感覺有些晚了。”他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宮里的幾位會不會著急?”
“他怎么還沒到?”
奚宏深不滿地拍了拍龍椅,手有些疼,立馬有宮女捧著他的手小心地吹著,幾名太監(jiān)在一旁扇著風(fēng)。
“官家,世子當(dāng)是在路上了。”米陰看著面前大擺的宴席,淡淡道,“不用空出時間去給徐官人吊喪么?”
奚宏深想了想,眉頭皺了一下:“好麻煩,而且這宴席不都擺好了么?還是先玩了再說吧,他們家自己吊喪不就行了。”
米陰沒有說話,趁著奚宏深下階時,對著身邊的一個太監(jiān)道:“去吧。”
那個太監(jiān)略略抬頭,斜了他一眼,沒有立即應(yīng)答。
他的眉宇比其他太監(jiān)都要更英氣些,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好在幾乎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奚宏深身上,沒有人會去在意米總管手底下的太監(jiān)。
“他不會再回大殿的。”米陰以為他在害怕,滿不在乎道,“快去快回,別誤了大事。”
“其他大臣什么時候過來?”奚宏深有些不滿。
這次宴席擺得似乎有些快,本該重臣云集的地方現(xiàn)在竟然只有他一個人,空擺好了桌子,管弦絲竹奏起來的聲音還有點回聲,聽得他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