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的是。”苻繚忍不住笑了笑。
眼見苻繚的笑容總算輕松了些,奚吝儉才沒有死死盯著他的面色。
看來是真得給他補點兒。
奚吝儉知道明留侯府自不會虧待世子,盡管他們家內有些矛盾。至于苻繚說他對自己身子上心……勉強也能接受。
就怕那日淋了雨,會給苻繚又添什么新的病根。
shi氣入體是最要命的,他見過許多將士天氣一潮身子便開始發疼,怎么止都止不住。
“那……”苻繚頓了頓,“我先走了?!?/p>
他說得很輕,透露出些許不舍。
但兩人都知道,苻繚是該離開了。
今日的談話對苻繚來說,有許多需要消化的。
包括自己對奚吝儉的情感,以及他們的將來。
苻繚沒想過,奚吝儉竟然會把自己的地位抬到“帝師”。
這分明是給他的太傅,或是更為顯赫之人的榮譽。
他從沒想過自己在奚吝儉心中的分量會如此重,還是這對奚吝儉來說不過是個頭銜而已?
他也不擔心自己會借著這個封號壓他一頭?
苻繚心中萬千思緒,最后都留在了一個微笑里。
奚吝儉微微頷首,沒有送他。
送他的小廝只是靜悄悄跟在他身后,必要時為他引路,但看面前的世子對璟王府是如此熟悉,他也犯不著多嘴多舌。
奚吝儉目送著苻繚遠去。
殷如掣等人離開后,才從后方現身。
“殿下。”他行禮道,“殿下的猜測果然沒錯,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奚吝儉點點頭。
殷如掣等了會兒,見確實沒有下文,忍不住問道:“殿下,不用制止他們么?”
奚吝儉道:“不必?!?/p>
他望向遠方,夕陽將府里的花草映出分明的影子,搖曳在他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