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都已經過去了。
苻繚知道,就算再給自己一次機會,那時候的自己也許還是不會說的。
即使現在,與奚吝儉有了約定,他仍覺得這一切并不真實。
像是做了很久很久的夢。
他開始害怕有朝一日睜開眼睛,看見的是純白的天花板,害怕與奚吝儉的接觸只停留在手機屏幕的文字上,害怕看見小說里的他不甘心地死去。
“苻郎,你沒休息好么?”
林星緯的聲音猛然把他從沉思中叫醒。
他默默感激面前把他拉出恐懼的青年,即使這人并沒有意識到。
“只是這幾日下雨,感覺身子有些沉。”苻繚應道,“要說休息,你好像才是沒休息好呢。”
林星緯聞言不語。
他低下頭,看著面前壘成一摞的文書。
這是昨日送來的,不過正值千秋節的尾聲,送文書的人一看就是被打發過來的,見文淵閣里沒人,就隨手放了,上面幾張紙歪歪斜斜的,險些就要掉出來。
照理來說,這些本該是苻繚處理,而林星緯似乎沒意識到這件事,拿起來便開始細分。
直到感受到苻繚的目光,他才猛然驚醒,局促地捏了捏鼻梁。
“你身子弱,我這里又沒事,幫你看點。”他說著,抽出底下一半遞給苻繚。
苻繚接過,對他笑了笑:“多謝林郎。”
林星緯收回視線,又忍不住再看他一眼。
“是我該謝你。”
苻繚搖了搖頭:“哪有的事。”
看來林星緯一直飽受煎熬。
不過這份煎熬沒有持續多久。
雖然官家把催促奚吝儉出征的任務交給了自己,但他不會就這么坐著干等消息。
千秋節最后一場宴席結束的時候,官家就已經催促奚吝儉出征了。
苻繚不在場,但他知道,因為這件事已經傳開。
傳開的理由不是奚吝儉拒絕那么簡單,而是奚吝儉將林光涿傷他的前因后果仔仔細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