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緩緩眨了下眼。
他并不意外這個回答。
不如說,這和他猜測的一樣。
苻繚看向奚吝儉,知道他在期待自己的下一句話。
而苻繚也沒有讓他失望。
“就是因為我知道淋了雨難受,所以才要提醒殿下。”他淺淺笑道。
奚吝儉聽見了他一直想要的回答。
不在于這句話本身,而是苻繚的態度。
他終于愿意正面回應自己。
苻繚說完便覺得不好意思,局促地扭了下身,卻仍縮在奚吝儉懷里,沒有要挪動的意思。
奚吝儉的懷抱太過溫暖,像是為捕獵他而故意專門設置的一個小窩。
即使知道是陷阱,他也愿意踏進去。
發絲尖滲出小小的水滴,是方才在門外爭執時趁虛而入的雨絲。
苻繚盯著那懸在尖端搖搖欲墜的透明,雙臂摟緊了腿,緊緊貼合在一起。
離藥油干還需要一些時間,苻繚便雙腿并在一起,半伏在膝上。
奚吝儉怕他動到傷處,圈住他的腰部直接將他的身背給帶著挺了起來。
苻繚猝不及防,一抬眼便看見奚吝儉幽深的雙眼帶著笑意。
心跳漏了一拍。
明知自己的心臟被層層保護著,苻繚還是擔心被奚吝儉聽見他不正常的心跳聲。
“所以殿下也要注意身子呀?!彼乐箤擂伟愕匮a了一句。
“孤知道了?!鞭闪邇€的回答同樣帶著笑意。
他撩起苻繚幾縷就要飄到膝蓋的黑發,仔細地將它們都挽到苻繚耳后。
手指與發絲磨蹭在他的耳邊,苻繚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上完藥了?!彼÷曁嵝?。
奚吝儉該放開他了。
即使他并不想這樣。
苻繚知道,就算自己不說,奚吝儉也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