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又笑了一聲。
“還是說,世子有什么想法?”
苻繚抿了一下嘴。
“我能有什么想法呢。”他有些心虛。
“你什么心思,你自己最清楚。”奚吝儉得逞般低低笑了一下,“你是在騙孤,還是在騙自己?”
苻繚不說話了,想是已經落荒而逃,只是留了副軀殼在這兒做障眼法。
奚吝儉又倒了些藥油在手上。
喜歡疼,有的是辦法讓他疼。
奚吝儉挽上苻繚另一邊的褲腿,又是一片黑紅的狼藉。
不過這樣的疼痛,還是免了。
這一次上藥不如剛才,兩個人都很克制,克制倒像是給空氣的一場機械的表演。
唯有他們二人知道,自己內心是怎樣的澎湃。
“近日總是有雨。”奚吝儉突然道。
苻繚應了一聲,隨后想起這幾日他看見奚吝儉都是沒有打著傘的。
雖然知道他的身子比自己好上許多,但總頂著雨,不免讓人擔心。
話說回來,為何自己這幾日總是還能看見他呢?
還是見到他正好淋雨的模樣。
今日更是,眼見著他從雨里走過來,而他的目光總是在自己與自己手上的傘之間徘徊。
苻繚心底升起一個猜測。
應該不至于吧。苻繚想。
再者,他又怎么會對自己做這樣的事呢。
他不愿相信,又妄想這是真的。
興許是剛剛無言的激烈讓他一時間膽子大了不少,難以再用理智壓下情感,他還是開口了。
“這幾日見殿下都沒有帶雨具。”他謹慎道,“殿下也要多注意身子呀。”
奚吝儉嗤笑一聲。
“淋了雨的是你,你還要關心孤的身子如何么?”
苻繚緩緩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