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指腹忽然點在他背上,點點暖意反倒使苻繚忍不住縮了下身子。
“怎么了?”苻繚問道。
“你……”
奚吝儉欲言又止,在那兒又點了兩下:“你自己不知道?”
苻繚不知他在指什么。
“沒有人和你說過?”
指尖緩緩滑動,教苻繚想起綿羊在他身上打滾的感覺。
“父母、朋友?”
苻繚捏緊了xiong口的衣裳。
奚吝儉的視線沒有動過。
“你這里有顆小痣?!?/p>
正處在那片蒼白的正中間處。
如同嚴寒的山頂上獨獨綻開的一枝梅花,成了最吸引人的風景。
讓人忍不住觸碰。
“只是一顆痣而已。”苻繚最后道。
他的聲音很輕,猶如春日到來之際最后一片掉下的落葉。
他試圖模糊奚吝儉的問題。
父母、朋友……這些他近乎都是沒有的。
他不想說。
他慌忙將墜下的里衣穿起,背上輕微的擠壓感消失,而他又感覺到長發被劃過。
只是一瞬,那觸感又消失不見了。
“對、對了?!避蘅澰噲D讓空氣沒那么窒息,“季憐瀆的腰上也有一顆痣的?!?/p>
原文里多次描寫過那顆恰到好處的痣。
話一出口,苻繚便發覺說錯話了。
綿羊懶散地癱在床上,在苻繚眼里像是已經躺平等死了。
側目瞄見奚吝儉手已經撐在旁邊的床欄上,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下文,他腦袋宕機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