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獄司的的長官喚作按察使,負責審理案件,將由舉薦上來的士人充任,但是這個官名就很有意思,后面來了一個“使”,簡單來說,就是君主直接使派,是沒有爵位,也沒有世襲的,當然,這也得通過察舉制。
這司法權就落在衛侯手里。
但是衛侯知道,這一切都是周先生給他帶來的,他是親自設宴款待姬定。
“此番變法成功,先生厥功至偉,寡人敬先生一杯。”衛侯舉杯敬向姬定。
“豈敢!豈敢!”
姬定舉杯回敬衛侯,一杯下肚之后,他又言道:“再聰明的臣子,若遇不到英明的君主,也是無濟于事,臣能遇到君上,那是臣的福氣。”
真是會說話。
衛侯開心地哈哈笑道:“寡人能遇到先生,不僅僅是寡人的福氣,也是我們衛人的福氣。來來來,寡人再敬先生一杯。”
這一番互吹過后。
衛侯又道:“如今變法已經開始,接下來就還得多多勞煩先生。”
姬定羽扇一抬,道:“君上,臣只管出謀劃策,這具體執行,臣可不管。”
衛侯微微一愣,道:“先生為何這么說,是不是寡人。”
“君上勿要多想。”姬定擺擺羽扇,道:“臣不管,皆因臣不會。”
衛侯忙道:“先生過謙了。”
姬定苦笑道:“臣是真的不會,具體執行,這是需要經驗的,臣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臣以為交給那些常侍們去執行,就非常不錯,臣就只負責幫助君上您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力。”
他之前答應衛侯來幫他,可沒有說要做牛做馬,要996,他只是幫衛侯出謀劃策,這多余事,他自然不會去做。
衛侯見姬定神情嚴肅,不像似在假意推讓,自也不敢勉強,生怕得罪了先生,道:“先生可也得幫忙看著一些。”
姬定點點頭,又半開玩笑道:“臣可以幫忙設計一下錦衣衛的服飾。”
衛侯驚奇地問道:“先生還懂得設計服飾?”
姬定點頭道:“興趣。”
“先生真是無所不能。”衛侯夸贊一句,又問道:“先生,關于左槐,你有何打算?”
姬定道:“馬上放人。”
“馬上?”衛侯詫異道。
他也知道要放人,他也想放人,但沒有想到要這么快。
姬定笑道:“一般來說,但凡有刺殺朝廷官員的嫌疑,必然是要受到酷刑,只要沒有確鑿證據洗脫嫌疑,也是不可能出得來,那么現在放他出去,這恰恰是仁政的表現,新法誕生于此案,再以仁政收尾,臣以為沒有什么比這更適合的了。”
衛侯點點頭,道:“就依先生之言,馬上放人。”
當然,這放人歸放人,但朝廷也有言明,此案在未結案之前,左槐是不能離開濮陽的。
這就是新法中“疑罪從無”,但這與以后的“疑罪從無”,還是很大的區別,在有一定的證據基礎上,還是可以用刑的,而且證據越來越多,用刑的量也可以越來越大,畢竟如今獲取證據的手段有限,嚴刑逼供是不能完全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