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姬舒在少女時期,就擁有著御姐的氣質,如今更比以往美艷動人,尤其此時那眉宇間還透著一抹少婦才有的哀怨。
“我還以為楚相事務繁忙,抽不空來見我。”姬舒輕輕哼道。
姬定笑道:“說真的,我的確不太想來。”
姬舒一怔,忐忑不安道:“為什么?”
姬定道:“當然是因為生氣。”
“生氣?”
姬舒當即鳳目睜圓,生氣的不應該是我嗎?
可真是豈有此理。
“難道我不應該生氣嗎?”
姬定沉眉道:“我對你可是寄予厚望,但是你看看你干得都一些什么事,這國內國內處理不好,外事更是處理的一塌糊涂,可真是令我失望。”
姬舒聽得也是火冒三丈,一拍桌子,指著周濟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是你一手將我推倒這上面,但是你卻大半年不見人影,就連一封信都不來,我怎知道該如何處理。
就說那殷順且和紲錯,究竟他們誰是敵人,誰又是盟友,這恐怕只有你知曉,可你卻什么都不跟我說。再說那外事,那齊國、魏國、趙國哪個又是好惹的,我的小命都拽在他們手里,我又能怎么辦?”
這一番痛斥是酣暢淋漓,也是姬舒憋在心里已久的話,姬定確實沒有跟她交代太多,什么事,都是說一半,藏一半,全靠她去猜。
別說鄒忌他們,就連國內許多事,她都是先放著,因為她并不知道誰是朋友,誰是敵人。
面對姬舒的指責,姬定搖頭一嘆:“我沒有來信,那只是因為我認為這點小問題,是讓你歷練的好機會,哪知你會蠢成這樣,被他們逼得都快要離開了濮陽。”
“小問題?”
姬舒差點沒有噴出一口血來,直點頭道:“好好好,你能耐,那你告訴我,我該如何解決這個小問題。”
姬定直翻白眼道:“很簡單呀!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你不會嗎?”
姬舒錯愕道:“一哭二鬧三上吊?你你這話什么意思?”
姬定神情嚴肅地說道:“就是這字面上的意思啊!你一個女人,卻要以一個男人的姿態去跟他們打交道,你這不是瘋了嗎?
難道你以為你展現出男人的風范,就能夠令他們尊重你么?你再怎么裝,你到底還是一個女人,他們就不可能尊重你的。
但是這女人也有女人的優勢,我聽說那大戊午不是出言羞辱你么,你就罵他父親,你就跟他哭,跟他鬧啊!
那些相邦不是不見你么,你就找齊相去鬧,去吵,你帶根綢子掛在他廳堂的懸梁上,你看他怕不怕。”
他還真不是故意這么說,女人地位并不高,這是劣勢,但也是優勢,正是因為如此,女人才沒有男人那么多顧忌,這女人就是胡鬧,大家也能夠理解,男人還不好意思去跟女人計較,這么好的武器,放著不用,不是傻又是什么。
姬舒不傻也聽傻了,道:“這不是潑婦所為嗎?”
姬定好氣好笑道:“你一個女人要當國君,你未必還想當淑女,你是想多了吧。”
這一句話懟的姬舒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道:“我就這么哭鬧,他們就會答應?”
姬定道:“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這一次會議,齊國可是比你更加看重,你要是鬧得大家都不安生,他們能不服軟嗎?
難道因為你一個女人,他們連會議都不開了么。還有那張儀,你直接堵著他家門口罵他有娘生,沒娘教,就連這主賓禮數都不懂,張儀又能拿你怎樣,說不定其他相邦還會為你拍手稱快。你只要充分發揮女人的優勢,天天哭,天天罵,天天鬧,他們都會怕你的。
然而,就是這么好的一個機會,你竟然給玩成這樣,國內也不服你,國外也不服你,唯獨我是真的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