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殷順且等人拱拱手,便是上得馬車離開了。
田修又看向殷順且,道:“殷大夫,我們過去問問。”
殷順且是一臉輕松,笑著點點頭道:“走走走!”
說話時,他還回頭瞧了眼紲錯,暗道,這老狐貍定是趕回家去想對策了。
不過紲錯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到擎薄家。
“我們恐怕還得答應周濟的建議。”紲錯頗為無奈地說道。
“什么?”
擎薄驚詫道:“這這是為何,發生什么事了?”
紲錯嘆了口氣,道:“他的每一條建議,都是從仁政出發,都是惠及于民,我們又有什么理由反對?”
擎薄哼了一聲:“但是你我皆知,他的目的不止如此,況且我們是可以不答應的,因為這影響到我們的利益。”
紲錯又是嘆了口氣,道:“但問題是儒生們都會支持他,如今儒學風頭正盛,那些儒生是張口仁政,閉口仁政,如果我們反對的話,那便是要與所有儒生為敵,只怕到時會落個兩敗俱傷,讓殷順且他們從中得利,他們如今可是與儒生串通一氣,咱們別無選擇啊!”
殷順且很朝中很少與姬定打配合,因為他心里清楚,衛侯不希望他們與周濟走太近,但是他經常去膾炙酒舍與儒生論道,他是用另一種方式在支持周濟。
變法會不會損害他的利益,當然會,但是相比起心中的抱負,這點利益又算得了什么,與殷順且一樣的貴族,也是大有人在,那端木家將宅子都捐出來了,還會在乎那點錢嗎。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人是不答應的,絕對多數人都是支持仁政,但又希望不損害自身利益。
擎薄緊鎖眉頭道:“減稅增稅,這倒是可以商量,但是這鹽鐵可是至關重要,這若是交出去,那那我們怎么辦?”
紲錯道:“故此我們還得先下手,根據周濟的建議,鹽鐵可是交給國家,而不是交給君上,那亦可控制在我們手里啊。”
擎薄皺了皺眉,道:“但是這非長久之計,周濟下回還能這么干,豈不是我們都得聽從于他。”
“故此我們也得與儒生站在一塊,目前來說,還得以儒制儒。”紲錯無奈地嘆了口氣,如今儒學一家獨大,必須跟他們站在一起,但他隨后又道:“但到底還得依靠墨者,畢竟咱們失去了先機,如今許多儒生都執迷于周濟的仁政,想要從中分化他們也難。對了,記得周濟在談及仁政時,還提到水利和農具。”
擎薄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好像是提了一句。”
紲錯道:“關于水利和武器制造方面,都是墨者所擅長得,待我們控制了這一切,又可以借機提拔一些墨者上來,但是總而言之,此時可不宜與那些儒生作對。”
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儒生突然能夠爆發出這么驚人的能量來,但天下間,唯衛獨尊儒術,獨苗一根,天下儒生都支持衛國。
而在拿下紲美之后,儒生們確實是有些上頭,他們還想干更多的事。
但是又有些茫然,你一句,我一句,一時間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
而就在這時,姬定提出了一系列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