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只有寥寥幾個字:
【給季蕓白】
她的手不住的顫抖,心底的恐慌快要把季蕓白淹沒了。
她急切地拆開信封,里面更是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季蕓白,這次我真的走了,祝你幸福。”
沒有怨懟,沒有留戀,甚至沒有多余的解釋。
他就這樣,輕描淡寫地退出了她的生命。
房門被再次推動,帶動的風吹走了落在地上輕飄飄的信紙。
“蕓白?”
是裴星決。
裴星決不動聲色的環視了一周,他剛剛在一樓就發現了,蘇嘉珩是真的徹底離開了。
他欣喜若狂,聲音更是變得無比興奮,攬著季蕓白的胳膊。
“蕓白,這間臥室采光最好,我們以后就住這里吧?”他拉著她的手,笑容俊朗,言語間是快要藏不住的迫不及待。
他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
季蕓白回過神,看著裴星決喜不自勝的模樣,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
那里曾經蘇嘉珩最喜歡的位置,他總愛蜷在那里看書,午后,紗簾拉上,柔和的陽光會灑在他的發梢上,給他鍍上一層柔軟的金邊。
可現在,沙發上也是空蕩蕩的。
裴星決沒注意到她的走神,在得到季蕓白的回應后,他當天下午便帶著行李搬了進來。
他興致勃勃地指揮傭人更換窗簾、家具,那個單人沙發被處理掉了,他甚至把蘇嘉珩曾經精心挑選的餐具也全部換成了他喜歡的款式。
“這套餐具也太老氣了,根本就配不上你嘛。”他譏諷著,然后把蘇嘉珩收藏的骨瓷盤丟進了垃圾桶。
季蕓白看著那些碎片,覺得自己的心頭被莫名刺了一下。
曾幾何時,蘇嘉珩捧著這些盤子,目光溫柔地對她說:“季蕓白,你看這個花紋!像不像我們高中的時候學校后墻的藤蔓?”
她當時是怎么回答的?
“無聊。”
而現在,她連嘲諷他的機會都沒有了。
夜深人靜時,季蕓白獨自坐在書房,手里捏著一杯威士忌。
酒精灼燒著喉嚨,卻澆不滅心里那股莫名的煩躁。
別墅在裴星決住進來之后再次熱鬧起來,但她依舊覺得少了些什么。
曾幾何時,她以為自己厭惡蘇嘉珩,厭惡他的糾纏,厭惡他的存在。
可當他真的消失后,她卻發現自己……竟然在懷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