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屋子里靜悄悄的,一片昏暗,沒有一絲人氣。
她皺了皺眉,下意識喊了一聲:“蘇嘉珩?”
無人應答。
燈被打開,她這才發現,家里的陳設已經落上了一層薄灰,他好像真的很久沒回來了。
季蕓白走進客廳,目光掃過茶幾上的一個絲絨盒子,那是他臨走前留下的‘禮物’。
出院時,助理在收拾東西時還問過她,要不要一起送回來。
她原本不屑一顧,但最后還是讓助理收了起來。此刻,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拿起了那個盒子。
“我到底是不是在胡鬧,你看看這份禮物就知道了。”
他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盒子輕飄飄的,拿在手里沒什么分量,她緩緩打開。
一枚婚戒。
一本離婚證。
季蕓白的瞳孔驟然緊縮,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什么……情況?
她猛地翻開離婚證,上面赫然蓋著民政局的公章,日期正是她受傷的那天。
季蕓白死死盯著那本紅色的小冊子,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
他竟然不是在做戲?不是在欲擒故縱嗎?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嗎?
季蕓白站在玄關處,手里還死死攥著那本離婚證,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發抖。
紅底燙金的證件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民政局鮮紅的公章像是一道刺眼的烙印,宣告著這段婚姻的終結。
她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甚至開始懷疑這是蘇嘉珩偽造的,可指腹下鋼印的觸感真實得不容置疑。
這么多年的情感?真的說放下就放下了嗎?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回蕩,季蕓白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隨后她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聲音冷厲:“立刻查蘇嘉珩的去向!航班、高鐵、酒店記錄,所有能查的,全部調出來!”
助理從未聽過季蕓白如此失控的語氣,連忙應下。可半小時后,助理的回復卻讓季蕓白如墜冰窟。
“季總,蘇先生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乘國際航班離境,目的地不明。他的所有社交賬號都已注銷,手機號、國內銀行卡等也全部都停用了。”
聞言,季蕓白的手指狠狠攥緊,握著手機的指節隱隱泛出青白。
她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掛斷電話沖上二樓,臥室門被猛地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空蕩。
床鋪十分整潔,連一絲褶皺都沒有;衣柜里更是空空如也,所有他的衣服全都不見了;洗漱臺上他的洗漱用品也消失得一干二凈,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封信,靜靜地躺在那里。
信封上只有寥寥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