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茹,師父給你說件好事。”易中海跨進門檻,秦淮茹搬過唯一一把木椅,又從碗柜里摸出個粗瓷杯,給易中海倒了一杯水。
“您說的好事……”秦淮茹垂著眼皮,針尖在布上走得飛快。
她當(dāng)然知道易中海要說什么——聾老太太的房子像塊肥肉,全院都盯著,如今易中海把這事兒端到她面前,哪能沒條件?
“淮茹你看啊,棒梗都快十歲了,還跟你們擠一個炕。”
易中海往前探了探身子,膝蓋壓得木椅“咯吱”響,“再過幾年就要相親結(jié)婚,哪家姑娘過來看見這一間房子會同意?”
“后院老太太那兩間北房,寬敞透亮,等她……”
他突然剎住話頭,清了清嗓子,“你去伺候幾年,房子就是棒梗的。”
秦淮茹手里的針猛地扎進指尖。
血珠滲出來,她卻沒動彈,盯著易中海。
這老東西倒是算計得精,拿后院那個死老太婆人的房子當(dāng)誘餌,換她去伺候。
可轉(zhuǎn)念又想,棒梗開春就要上三年級了,確實該分房了。
她也去過廠里申請房子,結(jié)果得到答案是排隊的工人能從廠門口排到永定河,哪輪得到她一個寡婦?
“只是……”
秦淮茹停了一下縫紉機。
“我還要上班,棒梗倒還行小當(dāng)沒人帶。京茹剛嫁出去,您瞧這屋里……”
她掃了眼炕上的孩子,聲音里添了絲哽咽。
其實她心里清楚,易中海肯定早有盤算,不然不會急吼吼地往賈家跑。
“賈張氏啊!”
易中海一拍大腿,驚得炕上的小當(dāng)翻了個身,“她雖說中風(fēng)了說話說不清,眼不瞎耳不聾手不殘,看個孩子能費多大勁?每月給她五塊錢,何況這還是她親孫子!”
秦淮茹捏著針線的手頓了頓。
五塊錢,夠一個人一個月生活費了。
自從賈東旭走后,賈張氏就沒斷了跟她鬧,不是跑到她家摔盆就是砸碗。
可真要說到錢,這老婆子比誰都精明——以前棒梗偷拿了她藏在炕席下的兩毛錢,她都能追著孩子跑三條街。
“師父,您知道我們家……”
秦淮茹抬起眼,睫毛眨呀眨一副可憐樣子。
“這幾個年全靠柱子接濟……”她故意沒說后半句——傻柱的工資,有一半都進了她的口袋。
易中海的臉?biāo)查g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