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易中海手里的煙滅了。
“柱子,你先回去吧。以后別再跟著許大茂瞎折騰了,咱們經(jīng)不起折騰了。”
傻柱看著易中海佝僂的背,張了張嘴,終究沒說話,轉(zhuǎn)身走了。
等傻柱離開,易中海才看向聾老太太。
他本不想管這攤子事,但想到若丟下老太太不管,她肯定會被吃絕戶自己以后也難逃“被吃絕戶”的下場。
只能硬著頭皮開口:“老太太您以后有啥打算?我現(xiàn)在被廠里處罰,只能拿一級工資,每月三十多塊,還得上班,實在沒法照顧您。”
聾老太太知道裝不下去了,嘆口氣說:“讓淮茹來照顧我吧。等我走了,房子留給她,棒梗以后要結(jié)婚,她肯定愿意。”
“這房子本來想留給柱子,可他注定沒后,留不住房子的,還不如給賈家。”
“不過得讓街道辦做個見證,不然淮茹也守不住房。”
易中海琢磨著,眼下確實只有秦淮茹靠得住,何況自己以后也得靠她養(yǎng)老,正好趁這機(jī)會看看她表現(xiàn)。
至于傻柱,連自己都顧不好,哪能指望他?
當(dāng)個給賈家“拉幫套”的就算了,養(yǎng)老的事以后再說,說不定棒梗愿意管呢。
“淮茹倒是合適,可她還要帶幾個孩子,她表妹又結(jié)婚了,誰幫她看孩子?”
“你忘了賈張氏?她雖然中風(fēng)說不了話,但看孩子還行。給她每月五塊錢,都是賈家人,她能不干?”
易中海一拍大腿:可不是嘛!只要賈張氏愿意搭把手,秦淮茹就能騰出空來。
“行,我這就去跟淮茹說。”
易中海從后院離開時,老聾子正佝僂著背往自家走。
她心里清楚,今天在全院人面前名聲是徹底壞了,往后怕是連個幫忙的鄰居都沒了。
暮色壓得人喘不過氣,她拄著拐杖挪進(jìn)屋子,門“吱呀”一聲合上,像一口憋了幾十年的濁氣終于落了地。
易中海出了后院連家都沒回,直奔賈家而去。
“淮茹你開下門,有點事情找你!
秦淮茹正在給棒梗補(bǔ)褲腿,縫紉機(jī)被她踩得“噠噠”響。
她看了一眼炕上睡熟的棒梗和小當(dāng),又下意識撫了撫隆起的肚子——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孩子了,聽到外面易中海的敲門聲。
“師父?這么晚了……”
秦淮茹開門時,煤油燈的光照在易中海的臉上。
看著易中海花白的頭發(fā),秦淮茹心里也不是滋味,全院都在躲易中海,可她不能躲——聾老太太,易中海,傻柱的房子、易中海,傻柱的工資、棒梗未來的婚房,哪一樣離得開這位“易大爺”?
“淮茹,師父給你說件好事。”易中海跨進(jìn)門檻,秦淮茹搬過唯一一把木椅,又從碗柜里摸出個粗瓷杯,給易中海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