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大茂挨個敬酒,氣氛一下子就起來了。
冷不丁地,劉海中扯著嗓子開了口:“大茂啊,我想求你件事……”
這話像盆涼水潑進滾油鍋里,許大茂暗悔不該請這尊神——自打劉海中寫舉報信得罪全院,要不是新當上小組長,他連理都懶得理。
“劉組長您說,只要我能辦的,絕不推辭。”許大茂堆著笑,話里卻留了三分余地。
劉海中腰桿一挺,語氣里帶著股子顯擺勁兒:“咱鍛工車間如今變規矩了,排任務不再聽主任吆喝,全由小組長說了算!”
他掃了眼低頭吃菜的王小兵,見對方沒說話,又接著道,“現在車間派活都寫在一張紙上……”
許大茂皺了皺眉,沒摸清這老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恭喜劉組長高升啊,您這話是……?”
“大茂,咱倆就不客套了。我這兒有個事兒想勞你幫幫忙,你讀書多見識廣,每天的計劃替我把把關。放心,不會讓你白忙活,往后在大院里你要是有啥事兒,我指定能幫上忙!”
許大茂眼珠兒一轉,就明白了劉海中說的什么事情,不就是不識字嗎?
搞得神神秘秘的誰不知道一樣,不過這事兒也不算麻煩,犯不著跟劉海中鬧僵,再說日后說不定還能借他的手治治傻柱。
于是爽快應下:“行,劉組長,明早你直接來運輸隊找我就行。”
“哎!大茂你這……”
劉海中話音未落,只聽“嘭”的一聲巨響,許大茂家窗戶玻璃碎成一片嘩啦聲!眾人齊刷刷愣住——誰這么大膽子?
王小兵穩坐在原地,這是許家的私事,他犯不著摻和,只等著看許大茂怎么處理,劉海中找許大茂幫忙的事情他一聽就知道什么事情了,在場的可能也就他跟許大茂聽明白了劉海中的意思。
許大茂拄著拐杖一瘸一拐挪到大門口,只見地上躺著塊拳頭大的石頭,碎玻璃碴子散了一地。
四下張望卻沒瞅見人影,他頓時把賬算到了傻柱頭上:“傻柱!你個斷子絕孫的玩意兒,敢砸你茂爺爺的玻璃?今兒老子不跟你計較,改日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吼了半天沒人搭腔,可這動靜早把大院街坊全引了出來。
眾人聽許大茂罵傻柱,剛要開口議論,就見聾老太太拄著拐杖“咚咚”走出來:“許大茂你個缺德玩意兒!憑啥說是柱子干的?你眼瞎啦?沒看見柱子那雙手綁得跟粽子似的?”
許大茂被嗆得一噎,仔細想想也對——傻柱兩只手都纏著繃帶,哪兒有力氣扔石頭?
但嘴上仍不饒人:“死老太婆!少管閑事!”
自打易中海家出了變故,聾老太太就成了沒人管的孤老婆子。
以前大伙兒念著她跟楊廠長沾親帶故,多少有點忌憚,再加上易中海總把她捧成“大院老祖宗”,倒也沒人敢怠慢。
可自打王主任戳破她就是以前八大胡同的老鴇子后再沒人搭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