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活動室的渡劫臺（第1頁）

李玄真凌晨三點就醒了。

不是被暖氣片的“地火”吵醒的，是被窗外的“妖氣”驚醒的——他說昨夜子時，“血魂教”在“鎖靈陣”外布了“蝕靈霧”，必須趕在天亮前“渡劫”，否則所有人的“靈力”都會被吸光。

他蹲在趙青霜床邊，用手指戳她的胳膊：“青霜道友！快醒醒！再不起，咱們的靈力就要被霧吞了！”

趙青霜猛地睜眼，虛握的“青霜劍”差點戳到李玄真的臉。她睡眼惺忪地瞪著他，頭發亂糟糟的，像只炸毛的貓：“李玄真，你再敢在寅時三刻前擾我‘養劍’，信不信我用劍氣把你的‘玄黃丹爐’（搪瓷缸）劈成兩半？”

“都什么時侯了還養劍！”李玄真急得直跺腳，聲音壓得極低，“昨夜我觀天象（其實是看了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雷陣雨），發現今日辰時會有‘天雷’過境——這是天道給咱們破陣的機會！只要在活動室搭個‘渡劫臺’，引天雷淬l，定能沖破血魂教的‘蝕靈霧’！”

趙青霜的瞌睡蟲瞬間跑了一半。她坐起身，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空氣（她在摸“青霜劍”的劍鞘）：“天雷？你確定不是陣靈（張護士長）搞的‘偽雷障’？”

“千真萬確！”李玄真拍著胸脯，從枕頭下掏出張皺巴巴的紙——是他用燒黑的火柴頭畫的“渡劫陣圖”，上面歪歪扭扭畫著個臺子，周圍插著幾根棍，標著“引雷針”“聚靈旗”“護法陣”，“你看，這是我昨夜悟的‘青云渡劫陣’，只要有三樣東西就能成：三根‘引雷桿’（拖把桿）、九面‘聚靈旗’（塑料布）、還有一個‘陣眼基座’（活動室的長桌）。”

趙青霜盯著圖紙看了半晌，突然伸手：“給我看看。”

她接過紙，指尖在“引雷針”的位置點了點，“這里不對，御劍門的‘天雷訣’說，引雷桿必須呈‘品’字形排列，間距三尺三寸，你這畫得太密，會被雷劈散靈力。”

“你懂個屁！”李玄真搶回圖紙，“這是青云宗的‘九宮陣’，密才聚靈！你那劍修的歪理別往我丹修的陣圖上套！”

“呵，”趙青霜冷笑，卻悄悄起身穿病號服，“我只是怕你被雷劈死了，沒人給我煉‘顯形丹’。”

兩人正拌嘴，老胡抱著他的搪瓷缸從門外探進頭來——他說自已凌晨要給“樹仙”（老槐樹）“請安”，其實是去看那棵“劍草”。此刻他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玄真……青霜……你們吵啥呢？樹仙說今天有‘好風’，適合‘飛升’……”

“飛升？”李玄真眼睛一亮，“大師兄說得對！渡劫成功就能飛升！快，幫我們找‘引雷桿’！”

于是，天還沒亮透，305病房的三個“修仙者”就開始了他們的“渡劫大計”。

李玄真負責偷“引雷桿”——他盯上了活動室墻角的拖把，那些拖把桿纏著紅布條，他說“自帶火屬性靈氣”，最適合引雷。他貓著腰摸到活動室，剛拔起第三根拖把，就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嚇得他抱著拖把桿鉆到桌子底下。

是張護士長，手里拿著鑰匙串，叮當作響地檢查門窗。她走到墻角，發現少了三根拖把，眉頭立刻皺成疙瘩：“又是李狗蛋干的好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李玄真在桌子底下屏住呼吸，懷里的拖把桿硌得肋骨生疼。他聽見張護士長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桌布被掀開一角，露出趙青霜的臉。

“護士長，”趙青霜的聲音很平靜，手里還舉著她的“青霜劍鞘”（拖把桿），“我剛才看見老胡把拖把拿到花園去了，說要給‘樹仙’當祭品。”

張護士長一愣：“老胡？他拿拖把干啥？”

“誰知道呢，”趙青霜瞥了眼桌子底下，“說不定是想給樹仙‘掃地’。”

張護士長罵罵咧咧地往花園走，李玄真趁機從桌子底下鉆出來，沖趙青霜豎大拇指：“可以啊劍修，撒謊都帶劍氣！”

趙青霜把拖把桿塞給他：“少廢話，快去搭渡劫臺。我去偷‘聚靈旗’——洗衣房晾著的塑料布，顏色越艷，靈力越足。”

等李玄真拖著三根拖把桿回到活動室，老胡已經搬來了“陣眼基座”——其實是活動室的長桌，他說“這桌子腿上有‘年輪紋’，是天然的聚靈陣”。李玄真指揮著老胡把桌子搬到活動室中央，又將三根拖把桿呈“品”字形插在桌子周圍（趙青霜堅持改了陣型），桿頂綁上偷來的鐵絲，說“能導天雷”。

趙青霜也回來了，抱著一堆花花綠綠的塑料布，有紅的、黃的、藍的，是從洗衣房的晾衣繩上扯的。她把塑料布系在拖把桿上，風一吹嘩啦啦響，李玄真說“這是‘靈旗招展’，能引動天地靈氣”，趙青霜卻說“是劍氣在共鳴”。

老胡則在桌子底下擺他的搪瓷缸，缸里裝著半缸自來水，他說“這是‘無根水’，渡劫時灑在身上，能擋雷劫”。

三人忙得記頭大汗，活動室被折騰得像個廢品回收站：長桌當“渡劫臺”，拖把桿插在四周當“引雷柱”，塑料布當“聚靈旗”，地上還畫著李玄真用粉筆涂的“陣紋”（其實是瞎畫的圈）。

“還差最后一步。”李玄真從懷里掏出個東西，是個被掰斷的插線板，銅絲露在外面——是他昨天偷偷從護士站門口撿的，說“這是‘血魂教’遺落的‘引雷器’，能把天雷引到渡劫臺上”。

趙青霜皺眉：“這東西有穢氣，碰了會傷劍氣。”

“要的就是穢氣！”李玄真得意地晃了晃插線板，“用它引雷，才能讓天雷帶著‘破邪之力’，順便凈化陣里的穢氣！”

他說著，就要把插線板的銅絲往鐵絲上纏。

“住手！”趙青霜突然抓住他的手，“你瘋了？這是‘血魂教’的‘噬靈器’，纏上引雷桿，天雷會變成‘邪雷’，劈死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