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真和趙青霜都愣住了。紅色毛衣罩著塑料玫瑰,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紅色的布料泛著暖光,真的像個“暖靈罩”。
“這……這是‘火靈衣’!”李玄真眼睛一亮,“你看這紅色,是‘赤陽之氣’!比我的暖靈絮厲害十倍!”
趙青霜用手指碰了碰毛衣的布料,又摸了摸鐵絲環:“陽氣……確實更足了。”
張護士長哼了一聲,轉身把剩下的毛衣分給他們:“給你們也穿暖和點,別凍感冒了——你們要是病了,誰給花‘護法’?”
她扔給李玄真一件藍色的,給趙青霜一件灰色的,給老胡一件棕色的,都是洗得發白的舊毛衣,但很干凈。
李玄真抱著藍色毛衣,突然覺得眼眶有點熱。他低頭看了看毛衣上的補丁,像看到了“靈紋”,小聲說:“謝……謝謝陣靈大人。”
趙青霜默默穿上灰色毛衣,袖子有點長,她卷了兩圈,露出手腕,握著拖布桿的手更穩了。老胡則把棕色毛衣套在外面,抱著搪瓷缸,對著穿紅毛衣的塑料花傻笑:“花暖和了……樹仙也會高興的……”
那天下午,風停了,陽光格外好。
李玄真坐在暖氣片旁,給粉色塑料盆里的“暖靈絮”曬太陽,嘴里哼著不成調的“煉丹訣”;趙青霜穿著灰色毛衣,在活動室里練劍,拖布桿揮得虎虎生風,劍氣(空氣)里帶著暖意;老胡則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窗臺下,看著穿紅毛衣的塑料花,時不時給搪瓷缸里添點熱水,說“給花的暖靈罩加加熱”。
張護士長路過活動室,看到這一幕,悄悄退了出去。王醫生剛好走來,看到她站在門口,笑著問:“又在看你的‘萬年不謝花’?”
“什么萬年不謝花,”張護士長別過臉,語氣卻很軟,“是群怕冷的孩子,和一朵需要穿毛衣的假花。”
她頓了頓,補充道,“紅色顯陽氣,那花穿紅的,好看。”
王醫生推了推眼鏡,望著活動室里的暖光,笑了。
夕陽西下時,李玄真把粉色塑料盆搬到窗臺上,和穿紅毛衣的塑料花并排擺著。盆里的棉花團被曬得暖暖的,他說“這是‘暖靈丹’的半成品,明天就能煉成”。
趙青霜用拖布桿在地上畫了個大大的太陽,說“這是‘留陽陣’,能把白天的陽氣存起來,晚上給花供暖”。
老胡則把搪瓷缸里的熱水倒進一個小碟子里,放在塑料花旁邊,說“這是‘長明燈’,晚上不熄,花就不冷”。
三人擠在窗臺前,看著穿紅毛衣的塑料花,像在守護一個秘密。風從窗戶縫里鉆進來,吹得紅色毛衣輕輕晃動,像花在點頭。
“其實……”李玄真突然說,“我知道毛衣擋不住寒氣。”
趙青霜望著窗外的晚霞,毛衣的袖口蹭著拖布桿,輕聲說:“我也知道,鐵絲環鎖不住陽氣。”
老胡捧著搪瓷缸,嘿嘿笑:“但花穿上紅衣服,好看……心里暖和。”
三人都笑了,笑聲混著暖氣片的嗡鳴,像首溫暖的歌。粉色塑料盆里的棉花團曬得蓬松,拖布桿靠在墻邊,映著地上的“太陽陣”,穿紅毛衣的塑料花在暮色里,像個不會熄滅的小太陽。
也許這陣永遠破不了,也許他們永遠回不了山門。但有暖乎乎的舊毛衣,有會給花穿衣服的“陣靈”,有彼此陪伴的“通門”,好像……冬天也沒那么冷了。
至少,他們的“暖靈罩”,是真的暖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