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來了?”胖子站在吳天身邊,大口喘著氣,貪婪地呼吸著外面的空氣,臉上混雜著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深入骨髓的茫然恐懼。
他回頭看了一眼444號樓,打了個寒顫,趕緊跟上吳天的腳步。
回到宿舍,另外兩個室友正在開黑,頭也沒抬:“喲,回來啦?下午班會點名你倆都沒在,輔導員臉都黑了,等著被記曠課吧。”
世界,似乎真的恢復了“正常”。
但吳天和胖子沒發覺室友眼內一閃而過的青灰色。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上課、下課、打游戲、被輔導員叫去訓話(曠課警告處分)。
胖子雖然還時不時做噩夢驚醒,白天也蔫蔫的,但至少不再像驚弓之鳥。
他甚至開始懷疑那天下午在444號樓里經歷的一切,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產生的集體幻覺?畢竟,那太離譜了。
只有吳天知道,那不是幻覺。
攤開左手,那暗紅色的眼球,就安靜地躺在掌心。它像一枚活著的、詭異的眼球。
又像一個獨立的器官,與“榮光”的烙印完美嵌合。
吳天能清晰地感覺到它的存在,它的冰冷,以及它所蘊含的那扇“門”的力量。
它是什么?
是一把能隨時再次打開444號實驗樓那顛倒、詭異、暫時安全的“領域”的鑰匙?還是一把…指向更深處恐懼的鑰匙?
鬼死為聻……聻死為希……
這對血色眼球到底是誰的?
“聻”真的被擋在外面了?還是……它就在這“正常”的校園里,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著?
吳天合攏手掌,血色眼球的輪廓在皮膚下微微凸起。掌心的烙印傳來一陣熟悉的、冰冷的陰寒。
“榮耀”?
吳天看著窗外“正常”的校園,籃球場上奔跑的身影,嘴角扯出一個沒有任何笑意的弧度。
這他媽的算哪門子榮耀?
這分明是……詛咒的延續,而且鑰匙在自己手上。
下一次開門,會是什么時候?又會通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