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時,他剛從碼頭搬完貨回來。
媒人可勁兒地夸:
「雖說傷了腿,還有朝廷給的賞銀,可他啊,也沒閑過,該做活還是做活,可靠。」
說完又走到沈乾身旁,附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么。
只見沈乾紅著耳朵,支吾著說:
「不知錦姑娘要多少聘禮?」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媒人推了推我:「問你呢?」
「哦,能有一屋容身,安穩過日子就好,不求聘禮。」
當初和李銘沅成親時,我也是這樣想的。
那會兒他還夸我不似旁人世俗。
可沈乾不贊同。
「你我已無父母之命,聘禮不能少。」
我沒再堅持,要了八兩銀子。
三兩是我來的路費,五兩是說媒錢。
以后若是日子再過不好。
八兩銀子也夠我離開。
喜宴倉促。
能有一頂喜轎已經滿足了。
沒曾想媒人還拿來一身嫁衣,笑呵呵道:
「沈公子添了錢的,快穿上。」
描眉敷粉。
「姑娘生得這般好看,你從前的夫君,真是瞎了眼。」
說著,媒人幫我蓋上蓋頭。
扯著嗓子向門外喊了聲:
「新娘子出嫁咯!」
清風徐徐,吹來樹梢喜鵲歡唱。
我悄悄掀開蓋頭,望著喜轎外朝陽破曉。
愿這以后的日子啊,平安順遂。
6
喜轎緩緩抬進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