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高興,連擺三天流水席。
席間有人聊到:
「誒,我記得隔壁青山縣也有過文曲星下凡,好像十二歲考上秀才,去年高中狀元,現(xiàn)在在京城做官呢,王公子日后高中,上京了可莫要忘了我們。」
「我知你說的是誰。」
「年前路過青山縣,我還聽人提起,好像叫李銘沅,聽說他的原配夫人犯了七出,無后善妒,不過李大人心善,沒辱她名聲休妻,只給了放妻書,還念著舊情愿她能好好思過,日后接去京城。」
「也太不懂事了,要是我,找棵歪脖子樹吊死算了。」
「可不是嘛,那女子都沒臉在青山縣待下去,早連夜跑啦,李大人還派人找呢。」
李銘沅在找我?
一時走神,拉酒的車差點倒了。
「娘子小心。」
沈乾手疾眼快地扶住酒罐子。
我見他做活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下:「你怎么來了?」
他從懷里拿出一包米糕,接過我手中的活:
「今日下工早,聽翠香樓的管事說,你到王家送酒,就過來看看。」
「米糕還熱著,去旁邊歇著吃,我來搬。」
我咬了一口,甜進心坎兒里。
不想那么多了。
李銘沅這人向來愛做面子,所謂找我,無非就是表面功夫,說白了怕遭人閑話,拋棄糟糠之妻。
9
京城。
「一年了,她可學乖些?」
李銘沅晃著手里的茶,問剛從青山縣回來的侍從。
上任一年,他方才知曉,做官遠比想的難得多。
分配的官舍是一進一出的小院兒。
梁婧蓉看不上,他自個兒也覺得配不上狀元的身份。
花光賞銀買了三進兩出的大院子,再配上十余位家仆。
單單家里的開銷,每月俸銀都夠嗆。
上個月,禮部尚書五十大壽。
好不容易分出八十兩銀子,打算買件像樣的瓷器做賀禮。
誰知,翠寶閣新出了款胭脂,梁婧蓉背著他便將銀子花了。
知曉后,不過是說了她一句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