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望去,遙遙看見他通紅的耳廓,不明所以。
在外奔波近十天,這下終于有了好好清理的機會。
莊雪兒細細清潔好出來,現下只有裴敬則的衣服換,褂子有些大,她默默系緊了帶子。
又拿了帕子擰頭發、擦臉。
裴敬則再回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感覺莊雪兒像給自己舔爪子洗臉的兔子一樣,毛絨又軟乎,可愛得不行。
莊雪兒突然被裴敬則從身后抱住了。
男人的氣息貼近,她一時怔愣,心里冒起陣不自然的羞澀,又強迫自己坦然。
她不是什么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了,與裴郎分別三年,合該是干柴遇上烈火,將之前沒做的事情做了。
莊雪兒閉上眼睛,嬌聲喚他的名字。
沒想到裴敬則只是抱著她上了榻,語氣硬邦邦的:“你奔波幾日,要好生歇息。”
……
莊雪兒還睡著,裴敬則便差人搬了屏風進來。
她感覺有動靜,但眼睛實在睜不開。
裴敬則摸摸她的臉,輕聲讓她安心睡。
她又睡過去,再有意識的時候便隱隱感覺旁邊沒了人。
睜眼便是屏風,以及裴敬則放輕的聲音:“動靜輕些,我夫人在里面睡著。”
副將也是頭回看見戰場上殺伐果斷的裴將軍,有這柔情蜜意的時候。
“怎么了?急匆匆闖進來,又愣著不說話。”裴敬則問道,恢復了嚴肅的臉色。
副將也是有叛軍的急報,才匆匆趕到裴敬則帳內。
大家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便直接進來了,沒想到裴將軍的主帳變了個模樣。
副將憨憨一笑:“難怪末將覺得裴將軍昨日起就滿面春風,原是來了個隨軍夫人。”
莊雪兒在榻上羞紅了臉,翻了個身,朝里睡了。
裴敬則:“叛軍問題,重中之重……鄭國不敵梁國,是因外患當頭,仍有內憂,收復失地,整合兵力,才有一戰之力……”
聽不太清楚,但莊雪兒認同。
她在蕭聿風身邊的三年,也是聽過他平定梁國國內不少戰亂。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便是這個道理。
副將:“只是……那些叛軍狡猾得很,將平民百姓放在陣前。”
裴敬則:“眼下非常時期,只能直接殺過去了。”
莊雪兒聽得怔怔,連裴敬則何時回來的都不知道。
裴敬則看著她睡得發紅的臉,伸手撫上,目光和語氣都溫柔:“雪兒,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