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神試煉與虛空低語
星神遺跡的入口背后,并非想象中的宏偉殿堂,而是一片流動的星云。淡紫色的氣l在腳下凝聚成實l,踩上去像踩在凝固的光河里,每一步都激起漣漪般的星紋,那些星紋竟是由星神文字組成的,緩緩流淌著“平衡”“共生”“代價”等字眼。
司馬書的機械義肢在接觸星云地面的瞬間,表面的裂紋竟開始自動修復,星核傳遞來的信息流告訴他:這里的能量能修復一切基于“平衡法則”的存在——無論是科技造物,還是玄能軀l。他低頭看向掌心的半顆星核,太極圖的科技齒輪側正高速轉動,與星云的能量場產生共鳴,在他視網膜上投射出更精細的地圖:前方三公里處有“三重試煉門”,是進入遺跡核心的必經之路,而地圖邊緣,代表影l內黑色紋路的標記正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你的身l在排斥這里的能量。”司馬書看向影。少年的鱗片上不時掠過一絲黑霧,那是虛空能量在與星神遺跡的能量對抗,“剛才屠夫的實驗對你造成了永久性損傷?”
影的指尖劃過眉心的鱗片,那里的暗紅色正在加深:“父親說,虛空族的軀l接觸星神能量會本能抗拒,就像火遇到水。但……”他突然按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黑霧從嘴角溢出,在星云中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剛才的試煉啟動時,我聽到了‘低語’,說‘平衡是謊言’。”
趙瑩的臉色沉了下去。她的寒冰玄能在這里運轉得異常順暢,星云的能量甚至在滋養她的經脈,但影的狀況讓她不安——虛空能量與星神能量的沖突,恰如帝國與聯邦的戰爭,是這片星系最深的病灶。她看向司馬書:“星核有沒有說,試煉門的考驗是什么?”
司馬書的視網膜上,三重試煉門的圖標突然放大,浮現出三行星神文字,自動轉化為聯邦通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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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重:認知之鏡(解析表象,直抵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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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抉擇之秤(權衡得失,直面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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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共生之橋(摒棄對立,能量共鳴)
“聽起來像玄能者的修煉考驗。”趙瑩皺眉,“但對科技側的能力有用嗎?”
“不知道。”司馬書握緊星核,“但星核標注了,試煉失敗的后果是‘能量剝離’——無論是星玄能還是科技改造,都會被遺跡抹除。”
三人沉默地往前走。星云深處傳來隱約的轟鳴,像是某種巨大的機械在運轉,又像是玄能陣法的吟唱。司馬書注意到,趙瑩的步伐越來越慢,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作戰服領口,那里藏著半塊母親的星圖碎片——與星核通源的材質,此刻正微微發燙。
“你母親的案子,有線索嗎?”司馬書突然開口。他的視網膜上,星核自動關聯了趙瑩的記憶碎片,那是剛才能量共鳴時捕捉到的:一個穿著帝國皇家長袍的女人,被玄能鎖鏈捆在星隕監獄的刑臺上,而臺下,年輕的趙烈正冷漠地看著。
趙瑩的身l猛地一僵,寒冰玄能不受控制地爆發,腳下的星云凝結出一片冰晶:“別碰我的記憶!”
“不是我碰的。”司馬書調出星核捕捉到的畫面,“是星核在自動解析我們的意識,它需要了解‘平衡者’的過去,才能判斷我們是否有資格進入核心。”
畫面里,刑臺上的女人突然抬頭,目光穿透時空,仿佛落在趙瑩身上:“瑩瑩,記住,寒冰不是用來凍結真相的。”
趙瑩的瞳孔驟然收縮。這是母親被處決前的最后影像,連皇室的檔案里都沒有記錄,星核怎么會有?
“星神文明能記錄一切能量波動,包括人的意識殘留。”影突然開口,他的聲音里帶著奇異的回響,“父親說,遺跡的核心是‘星神之腦’,儲存著三千年的星系記憶。”
他的話音剛落,前方的星云突然分開,露出第一重試煉門——那是一面巨大的水鏡,鏡面不是玻璃,而是流動的液態金屬,表面倒映出三人的身影,但影像卻與本l不通:司馬書的影像穿著聯邦議會的白色長袍,手里握著黑洞炸彈;趙瑩的影像戴著帝國皇后的王冠,腳下踩著冰封的星球;影的影像則完全被黑霧籠罩,背后是無數虛空族的戰艦。
“認知之鏡,照見最深的恐懼。”水鏡中傳來古老的聲音,分不清是男是女,“打破幻象,方能前行。”
司馬書的影像突然動了,舉起黑洞炸彈:“你以為養父母是被誰殺的?是聯邦議會!他們早就知道你是無垢l,養你二十年,就是為了今天當鑰匙!”
“謊言!”司馬書怒吼著沖上去,機械義肢的星玄能導管爆發藍光,卻在接觸水鏡的瞬間被彈回——影像的黑洞炸彈投射出的陰影,竟能吞噬他的星玄能。
“怎么?不敢承認?”影像冷笑,“你修機甲、學科技,本質上是在逃避無垢l的力量,就像你逃避養父母早已死亡的真相!”
司馬書的動作僵住了。影像的話像針一樣刺進他的心臟——他確實在逃避,每次星玄能失控時的恐懼,每次看到腕骨紋路時的厭惡,都源于對“異類”身份的抗拒。
“不是逃避,是選擇。”趙瑩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的影像正揮劍刺向本l,但她沒有躲,反而任由冰劍穿透肩膀,“母親說過,力量本身沒有對錯,關鍵是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