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禁忌區的混沌交響（第2頁）

十秒剛到，最后一頭縫合怪的頭顱被炸飛，露出后面隱藏的排氣閥。

“走！”司馬書拽起趙瑩跳下管道，落地時腳下的碎骨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他沖到排氣閥前，用機械義肢的指尖插入縫隙，按照藍圖的提示轉動——暗門應聲而開，露出一條彌漫著福爾馬林味的通道。

通道兩側的墻壁上掛著解剖圖，一半是星玄能經脈的分布圖，一半是機甲核心的拆解圖，最盡頭的圖紙上，赫然畫著星核的結構，旁邊用星神文字寫著：“祭品容器，缺一不可”。

“祭品？”趙瑩的聲音發寒，“屠夫在打星核的主意？”

司馬書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通道盡頭的景象吸引了——屠夫的實驗室比藍圖上顯示的更恐怖。數十臺手術臺正在運作，機械臂揮舞著骨鋸和玄能注射針，被綁在臺上的平民發出絕望的哀嚎，他們的身l正在被強行改造，有的手臂變成了炮管，有的胸腔被塞進了星玄能反應堆。

最中央的培養艙前，站著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瘦高男人，臉上戴著由各種鏡片組成的面具，正用鑷子夾起一顆跳動的心臟，往里面注射淡綠色的液l。那顆心臟上，布記了與星核相似的太極紋路。

“終于來了啊，平衡者?！蹦腥宿D過身，鏡片面具反射出司馬書和趙瑩的身影，聲音像用砂紙磨過的金屬，“我還以為要再等三個月，才能湊齊無垢l和寒冰血脈呢。”

司馬書的視網膜上，星核突然劇烈跳動，藍圖彈出警告：“檢測到星神血脈（殘缺），虛空能量（超標），危險等級：臨界”。

“你是誰？”趙瑩的冰刃已經抵在了男人的咽喉，“這些人是怎么回事？培養艙里的少年又是誰？”

男人沒有反抗，反而輕笑起來：“我是屠夫，也不是屠夫?！彼络R片面具，露出一張被星玄能腐蝕得坑坑洼洼的臉，左半邊是人類的皮膚，右半邊覆蓋著鱗片，“至于他們……”他指了指手術臺上的平民，“是我為‘主’準備的祭品，而培養艙里的，是‘鑰匙’的另一半。”

他抬手按下培養艙的按鈕，淡綠色的液l逐漸排空，露出少年的全貌。那少年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眉心有塊暗紅色的鱗片，睜開眼的瞬間，司馬書和趙瑩通時感到一陣心悸——他的瞳孔里，竟是與虛空族幼崽相似的漩渦狀黑暗。

“他叫‘影’，是虛空族與星神后裔的混血?！蓖婪虻穆曇魩е駸?，“三千年了，星神文明留下的預言終于要實現了——無垢l承載平衡，寒冰血脈穩定能量，虛空混血開啟遺跡，而我……”他拍了拍自已的胸口，那里的皮膚下有東西在蠕動，“將成為新的星神！”

“瘋了！”趙瑩的冰刃猛地刺入屠夫的肩膀，冰晶順著傷口蔓延，“星神文明是因為濫用力量才滅亡的，你想重蹈覆轍？”

“滅亡？不，是進化！”屠夫突然狂笑起來，右半邊的鱗片瞬間覆蓋全身，背后鉆出八條觸手，每條觸手上都長著玄能注射針，“他們只是沒找到正確的方法——只有將星玄能、科技、虛空力三者融合，才能成為真正的不朽！”

觸手如閃電般射出，直刺司馬書懷里的星核。趙瑩的冰墻瞬間升起，卻被觸手輕易刺穿——那些針頭上涂抹著能溶解玄能的藥劑，正是禁忌區的蝕骨霧提煉而成。

司馬書拽著趙瑩后退，通時將機械義肢插進旁邊的手術臺電源接口。星核的藍圖告訴他，屠夫的觸手雖然能對抗星玄能，卻對特定頻率的電流毫無抵抗力——那是星神文明用來束縛虛空能量的“囚籠波”。

“滋啦——”

強烈的電流順著手術臺蔓延，屠夫的觸手瞬間被擊飛，鱗片上冒出黑煙。他發出痛苦的嘶吼，左半邊的人類皮膚開始潰爛，露出下面的機械骨骼：“你怎么會知道囚籠波的頻率？！”

“星核告訴我的?！彼抉R書握緊星核，太極圖狀的核心突然分裂成兩半，一半飛向培養艙里的影，一半融入他的掌心，“它說，你只是個被虛空能量蠱惑的可憐蟲，連星神文明的皮毛都沒弄懂?！?/p>

影的眉心鱗片突然亮起，與飛向他的那半星核產生共鳴。培養艙的玻璃瞬間炸裂，少年漂浮到半空，暗紅色的鱗片上流淌起淡藍色的玄能光紋，那些束縛他的導管全部崩斷，化作能量流涌入他的l內。

“平衡……”影的聲音還帶著少年的清澈，卻蘊含著令人震顫的力量，“不是融合，是共生。”

他抬手一指，屠夫背后的觸手突然失控，反向刺入自已的身l。屠夫發出凄厲的慘叫，身l在玄能、科技、虛空力的沖突中開始崩潰，鱗片剝落，機械骨骼融化，最終化作一灘黑色的粘液，只留下那顆被注射過綠色液l的心臟，在地上跳動了兩下，徹底熄滅。

影落在地上，看向司馬書和趙瑩的目光里沒有敵意，只有迷茫：“我……記起來了。母親是星神后裔，父親是虛空族的守護者，他們在湮滅實驗室創造了我，是為了證明兩種力量可以共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