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欽暉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在被你發現前,我沒想過離婚?!?/p>
「那現在呢?」我追問他。
他沉默了。
我的頭劇痛起來,一晚上沒睡,偏頭痛發作了。
他看出我的異狀,起身去廚房接了水,找出止痛片遞給我:「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寧寧?!?/p>
他逃避了我的問題,很快走出家門。
我閉上了眼睛,內心一片蒼茫。
不知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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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不約而同地逃避了這個話題。
我心里有一團火憋著,想發泄出來,又怕結果是現在的自己無法承受的。
呂欽暉每天依舊上班,下班,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
只是他不再夜跑和外出健身了,那些所謂的周末團建也不再提起。
我照樣在家接單,干活,有空的時候,會把寧寧接回家自己帶。
每天還是去公婆家吃晚飯,飯桌上圍繞著寧寧,也能配合著老人說上幾句。
只是回到家的時候,兩個人隔著兒子,各坐一邊沉默著,咫尺天涯。
半夜里,我時常一個人從床上醒來,以為之前發生的只是一場噩夢。
可空落落的床榻,提醒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只能流著淚失眠直到天明。
人生最痛苦的折磨是被逼著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
看似四通八達有好幾條路,其實每一條都充斥著迷霧,荊棘滿地。
公婆似乎也看出我們有了問題,周末經常把寧寧帶出去玩,只留我們倆在家相對無言。
呂欽暉也恢復了公婆沒來時的勤快,他默默地陪著我做家務。
空下來的時候,我泡一壺茶,開了投屏看電影。
他會不出聲地坐在沙發另一端,兩眼緊盯著幕布,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看片子。
只有沙發上的手機不時亮起的時候,他的目光才會游移片刻。
他只是直直地看著,并沒有拿起手機。
我知道他在糾結,到底要這個家還是外面那個人。
而我也在無力地心痛,心痛自己的懦弱和無能,對著一個已經出軌的男人,還不能下定離開的決心,甚至在等待他回頭,企圖讓生活回到原來的軌道。
可惜,連這個機會他都沒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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