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和我心里都清楚,我只是做做姿態而已,娘家不是我能回的地方。
常年生病的媽媽,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當初有一次和呂欽暉吵架,賭氣和媽媽打電話,隨口說了一句:「這日子過不下去,我要離婚。」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爸爸的電話,怪我說話不知輕重。一句話讓我媽擔憂得夜不能寐,早上心臟不舒服,進了醫院。
從此,我就知道,他們不是我的退路。
提箱子回家,只是逼他表態而已。
可想他表什么態,后面該怎么走,我都不知道。
腦子里只有無盡的怨和恨,甚至覺得這只是個噩夢,是不是一覺醒來,什么都沒發生。
可惜,讓我失望了。
我們分房睡了一晚上。
我輾轉反側,思緒萬千,不停地在問自己為什么。
到底自己是哪里不如外面那個女人,讓呂欽暉忘記了這個家。甚至被發現后,他連哄騙我一下,都不愿意。
我惶恐地意識到,原來不是挑破了出軌,就能理直氣壯地把生活扳回原來的軌道。
他的心早已偏離,拉不回來了。
5
我們對坐在沙發上,相對無言。
呂欽暉搓了一把臉,神色疲憊地開口:「我也不知道怎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大概因為有了寧寧后,你的心思都撲在他身上了。也有可能是我爸媽來了以后,覺得有人可以分擔家務了,就一門心思地往外跑。
「我和她……也是稀里糊涂有了感情。她是從外地嫁過來的,有兩個孩子,家里房子小,和公婆住一起,日子過得不開心,就經常和我吐槽。
「原本我也是出于關心下屬,才多關心幾句。沒想到后面……」
他吞吞吐吐地說不下去了。
我也不想聽那些惡心的情節,問他:「你現在打算怎么辦?離婚換個情投意合的下屬做老婆?」
我的聲音很尖銳,很大。
可我的心在顫抖,我怕他說,「是,我就想離婚。」
這一刻,我彷徨無措,占據我腦海的不是已經變了質的感情,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后面的生活該怎么過。
即使我是自由職業,時間可以自己控制。但是單子多,趕起來的時候,需要有人搭手帶孩子。
這幾年,有公婆在旁邊幫忙,我已經忘記用育兒嫂是什么感覺了。
而且,如果離婚,我一個人帶孩子,經濟上能負擔一個月近萬元的育兒嫂嗎?
更何況,我的客戶剛剛跑了最大的那個。
后面如果接不上,該怎么支撐寧寧和我的生活。
撫養費,才有多少錢?房子該怎么分?萬一他離婚后,真的和那個女人結婚了,是不是就完全不要寧寧了?到時候,萬一有什么生病或者養育學業上的問題,我能一個人負擔嗎?
呂欽暉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在被你發現前,我沒想過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