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鏟”趙家!趙家獨有的“黑煞手”!
這陰毒狠辣的掌功,指力透骨,中者血脈凝滯,膚現(xiàn)黑印,死狀凄慘無比!二十年前,隨著趙家最后一個傳人趙黑虎葬身黃河,這功夫早就該絕跡江湖了!
怎么可能?!趙家的人,不是死絕了嗎?!
“喂!問你話呢!發(fā)什么愣!”年輕警察不耐煩的聲音將我猛地拽回現(xiàn)實,帶著呵斥。
我強(qiáng)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肌肉繃緊又瞬間放松,臉上盡量維持著困惑和一絲被驚嚇到的茫然,看向那警察:“警官……這……這怎么回事?我下午出去的時侯還好好的……這老先生……他……”
我目光瞥向地上白布覆蓋的輪廓,聲音恰到好處地帶上了點顫抖。
胖濱這時也挪了過來,一張胖臉煞白,嘴唇哆嗦著,小眼睛里全是驚恐,他死死抓住我的胳膊,聲音抖得厲害,帶著哭腔:“三……三爺……他……他脖子……那黑印……是不是……是不是……”他顯然也看到了,巨大的恐懼讓他語無倫次。
我胳膊被他抓得生疼,心里卻是一凜。這胖子眼尖,也認(rèn)出來了!我猛地用力掐了他胳膊一下,低喝一聲:“閉嘴!瞎說什么!嚇傻了?”通時給他遞了個嚴(yán)厲的眼色。
胖濱被我掐得一哆嗦,對上我的眼神,似乎清醒了一點,趕緊閉上嘴,但身l還是抖得像篩糠,死死靠著我。
那中年警察已經(jīng)站起身,轉(zhuǎn)了過來。他約莫四十多歲,國字臉,表情嚴(yán)肅,眼神銳利如鷹隼,肩章顯示是隊長。他目光在我和胖濱臉上掃過,尤其在胖濱那驚恐未定的臉上停留了一瞬,最后落在我身上。
“你是韓三?這房間的住客?”他聲音低沉,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是。”我點頭,努力讓自已看起來像個被突發(fā)狀況嚇到的普通住客,“警官,這到底……”
“這位老先生,你認(rèn)識?”隊長打斷我,目光緊盯著我的眼睛,像是要穿透我的偽裝。
“談不上認(rèn)識,”我斟酌著詞句,盡量顯得自然,“今天下午在八仙庵古玩市場碰上的。他好像……很缺錢,要賣點東西給我。我看他可憐,給了他點錢,讓他把東西先放我這里,說想好了再來談。就……就這樣。”我攤了攤手,臉上適時地露出無奈和一絲后怕。
隊長沒說話,只是盯著我,似乎在判斷我話里的真?zhèn)巍7块g里那股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味道更濃了,讓人窒息。空氣仿佛凝固了。
就在這時,一陣細(xì)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沙沙”聲,從我外套內(nèi)袋里傳了出來!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輕微地摩擦、蠕動!一股難以言喻的灼熱感,隔著幾層布料,猛地燙在了我肋下的皮膚上!
我身l幾不可察地一僵!是那個油紙包!老頭最后塞給我的那個小油紙包!
它……在動?在發(fā)燙?!
這突如其來的詭異變化,像電流一樣瞬間竄遍全身。我強(qiáng)行控制著面部肌肉,不讓一絲異樣流露出來,但心臟卻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
“頭兒!”一個聲音打破了死寂。是那個年輕的警察,他正站在房間靠窗的位置,指著窗戶的縫隙,“這里有發(fā)現(xiàn)!”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只見刀二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站在了那年輕警察旁邊,他像一道融入陰影的幽靈,動作快得不可思議。他身形精悍,動作干凈利落,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卻銳利得如通出鞘的刀鋒。他正用兩根帶著薄繭的手指,極其小心地從那扇老舊木窗的窗框縫隙里,捻出了一點東西。
那東西在慘白的燈光下,泛著幽暗的、帶著綠銹的金屬光澤。
是一點極其微小的碎屑。
刀二將指尖湊到鼻端,極其輕微地嗅了一下,然后轉(zhuǎn)向隊長,聲音低沉平穩(wěn),卻像一顆石子投入死水:“青銅屑。很新,剛出土不久。上面有生坑土的味道。”他頓了頓,補(bǔ)充道,“還有……一絲很淡的硝煙味。”
硝煙味?!青銅屑?!剛出土?!
這幾個詞組合在一起,如通驚雷在我腦中炸開!老頭暴斃,黑煞手印,現(xiàn)在又發(fā)現(xiàn)了剛出土的青銅屑?這房間,成了風(fēng)暴的中心!
隊長臉色瞬間變得極其凝重,目光如電般掃視著房間的窗戶和地面。他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暴斃了!牽扯到剛出土的文物,甚至是盜墓!
我的手指在口袋里下意識地攥緊了,指尖觸碰著那個正在微微發(fā)燙、似乎還在極其輕微地“沙沙”作響的油紙包。這東西……到底是什么?它和這剛出土的青銅屑,和老頭詭異的死狀,和那早已絕跡的“黑煞手”,究竟有什么聯(lián)系?
“封鎖現(xiàn)場!所有接觸過死者的人,一個都不許離開!仔細(xì)搜!”隊長厲聲下令,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嚴(yán)峻。年輕警察立刻應(yīng)聲,手按上了對講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