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干眼淚,剛把紅色的膠囊藏起,江銘蕭就突然推門進來,我驚得渾身一顫,但他以為我沒從抑郁狀態里掙脫出來,沖過來抱住我。
「知蔓!你別這樣,你不能把藥扔了,我們的安安還在等著你這個媽媽好起來,他還等著你抱他,等著你給他喂奶!」
江銘蕭的聲音拉走了我的思緒,回到我剛生產完的時候,這是導致我身體出現異常,突然再也無法給孩子喂奶的源頭。
那時我才悠悠轉醒,毫無準備,被江銘蕭當著所有醫護人員和家人朋友的面拉起我的衣服,將江今安塞進我的懷里喂奶。
在外人面前露出上半身的羞恥感還沒來得及消化,江今安咬住我時的劇痛讓我狼狽地尖叫。
偏偏我又極度虛弱,無法將他抱開,只能任由著外人像看動物園的猴子一般觀光著我的丑態。
「銘蕭,你讓他們都出去行不行?」
我虛弱地懇求著,但卻只得到了所有人的指責。
「知蔓,你都當媽了,這些有什么看不得的,我們女人不都是這么過來的!」
「是啊知蔓,你可是從小被無塵大師親口說的最有佛緣的孩子,天生功德無量,現在還給我們江家生下繼承人,是我們江家的功臣,怎么能不圍觀表彰你呢!」
公公婆婆帶頭起哄,甚至帶著所有人一起圍著我鼓掌。
當下我的世界天旋地轉,連江銘蕭也站在他們那邊。
「是啊知蔓,爸媽說得有道理,你別掃興?!?/p>
2
我無助地看向周圍,發現沒有一個自己的家人。
我這才想起來,爸媽在我一年前的生日那天都車禍去世了。
爸媽的案子和后事還是江銘蕭親力親為處理的。
那時他叫我什么也別怕,他就是我堅強的后盾。
可如今,他成了傷害我的人。
我對他的擁抱排斥至極,拼命掙脫他的束縛,甚至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好不容易將他推開,徐思然突然闖進來。
見到江銘蕭手臂上的牙印,心疼不已。
「夫人,你怎么能咬先生呢,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這段時間有多辛苦!」
徐思然擋在江銘蕭身前維護他,眼底盡是嘲弄。
「你不是被叫什么佛女嗎?你不慈悲為懷天天發瘋就算了,難道還要把所有人都逼瘋嗎?」
我的孩子被替換成了她的孩子,她還這么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我被他們害成這樣,她竟然還有臉和我說這些。
我抬手給了徐思然一巴掌。
可我因為抑郁不愿意吃喝,身體根本還沒從生產的虧損中修養過來,手上根本沒幾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