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重振旗鼓（第2頁）

白天的國清寺，鐘鼓齊鳴，香煙繚繞。

皇帝身著袞冕，神情肅穆地率領宗室勛貴在莊嚴的大雄寶殿內焚香叩拜，祈求國泰民安。

向榆作為隨行的宮女，只能遠遠地跪在殿外冰冷的石階旁，低垂著頭，聽著那莊嚴的梵音，只覺得那聲音像沉重的巨石，一下下砸在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

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靜。

白日里喧囂鼎沸的寺院終于沉寂下來。

向榆從自己簡單的行囊里，悄悄摸出了兩樣東西。

一小截在宮里省下的白蠟燭，還有一小包她白天偷偷藏起的干桂花。

這是阿蘿生前最愛聞的味道。

她緊緊攥著這兩樣東西，避開巡邏的侍衛，悄無聲息地朝著佛寺大殿摸去。

佛殿的大門虛掩著，里面一片漆黑。

只有佛像前供奉的長明燈，跳躍著昏黃的光暈，勉強勾勒出佛像慈悲卻又模糊的輪廓。

她正想找個角落點燃蠟燭，卻猛地頓住了腳步。

借著那一點微弱的長明燈光，她赫然看到，在巨大的佛像蓮座下，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跪在那里。

他面前的地上，也擺著幾塊粗糙的點心，還有一個用草葉簡單編成的小環。

是小路子。

他似乎剛低聲念叨完什么，正抬起袖子用力地擦著眼睛。

“小路子？”向榆的聲音有些沙啞。

小路子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看清是向榆，才松了口氣，隨即又有些慌亂地想把地上的東西藏起來，“向……向榆姑姑？您怎么來了？”

向榆慢慢走過去，在他身邊跪下。

她沒有點自己的蠟燭，只是看著地上那簡陋的祭品和那個小草環，心口堵得厲害。

“你也在祭奠阿蘿？”

小路子低下頭，悶悶地“嗯”了一聲，“我就想跟阿蘿說說話，她是我在宮里的第一個朋友。”

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想忍住眼淚，“你別看阿蘿平時單純天真，真是較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