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緊心口那枚早已磨得光滑的平安符,血液仿佛在瞬間沸騰。猛地抓住馮佳的手,“她在哪兒?請你帶我去見她!”
他知道自己像瘋了。
唐今的骨灰是他親手領的,戶口是他親手銷的。
可他控制不住那股沖動,總覺得她可能沒死,只是跟他開了個殘忍的玩笑。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去看。
馮佳被攥得手腕生疼,暴脾氣瞬間上來了:“松手!沒禮貌的家伙!你以為她是誰?想見就能見?”
程風延立刻松了手,滿臉通紅地道歉,順手轉了兩萬塊錢過去。
馮佳看著到賬提示,愣了愣,手腕好像都不疼了。
“她剛下山,”她有點心虛地指了指山口,“你去追追看,說不定能趕上。追不上也沒事,反正明天”
話沒說完,程風延已經轉身沖了出去。
他從沒跑過這么快,心臟像要跳出胸腔。沿途的風景飛逝,嘴里泛起血腥味,雙腿沉重得像灌了鉛,可他不敢停。
他怕慢一步就錯過,怕再嘗一次絕望的滋味。
直到跑到山口,也沒看見那張熟悉的臉。程風延失魂落魄地站在路邊,心一點點沉下去。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從他身邊駛過,車輪濺起的泥水打在他的大衣上。他麻木地后退兩步,低頭拍著衣擺——
就在那一瞬間,他瞥見了車里的側臉。
挺直的鼻梁,抿緊的唇線,還有耳垂上那枚小巧的銀釘
程風延的手僵在半空,腦子一片空白,雙腳卻先一步追了上去。
“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