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往停車場走的路上,孔雨仙問簡然:“把真棋子放在蛋糕上,這辦法是你想的?”
“我倆一起想的。”高銳生接過話,“而且是我自己沒注意才吃進去的,跟嚶嚶沒關系。”
孔雨仙笑了:“干嘛啊?我又沒要說她。”
兩家人在停車場道別,徐陳硯坐簡然家的車回去,兩個人坐在后排。
車輛稀疏的馬路上留著白天灑水車的痕跡,shi漉漉的,在路燈的映照下,泛著清冷的光。
等紅綠燈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岑惜回過頭:“躺躺貓生日快樂啊。”
靠在座椅上的徐陳硯稍稍坐直:“謝謝岑惜阿姨。”
“好像好幾年沒給你過生日了吧?”岑惜回憶起來,“好像上了初中以后,你們幾個的生日就是自己過的。”
徐陳硯點頭:“大多數時候是,只有嚶嚶初二的生日在家里過的。”
“哦,對對對。”岑惜想起來了,“那時候她姥姥姥爺過來了,所以大家來家里一起過的。”
夏末的夜晚有些涼,車里則格外溫暖,舒適的溫度里,如果不是媽媽忽然和徐陳硯聊天,簡然已經睡著了。
簡然
放松地靠在車座上,微微張開惺忪的雙眼,聲音有點啞:“躺躺貓。”
前排車的尾燈照在徐陳硯臉上,他側過頭看簡然,紅色光影濃重勾勒著他的挺直鼻梁:“嗯?”
簡然擔心地問:“那個,棋子少了一顆,會影響你下棋嗎?”
“不會。”徐陳硯也靠過來,兩顆頭在同一顆水平線上,他搖頭,“又不是飛行棋。”
簡然放心了。
頭一歪,睡過去了。
經歷了一整個假期的晝夜顛倒,學生們第二天起床格外痛苦。
九月一日的太陽很大,很痛苦。
要去軍訓,更痛苦。
在軍訓之前,需要把教科書從一樓辦公室搬到二樓教室,苦上加苦。
負責搬書的是班里最高的幾個男生,都戴著眼鏡,上樓下樓幾次后,眼鏡七扭八歪地搭在鼻梁上。
他們騰不出手,只能低頭靠在書本上將就扶正,大口喘著氣抱怨:“高中的書也太多太沉了。”
平平整整的一摞書用淺棕色牛皮紙包著,看起來不多,但抱過的人會懂,未經使用過的一摞新書,實際重量比同等體積的舊書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