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銳生咽下蛋糕,幽幽道:“差點被彩帶殺了。”
相機里,一道纖細刮痕突兀地顯現在少女纖細的脖頸。
仔細看,傷痕的邊緣微微翹起,帶著些許因摩擦而翻卷的皮膚碎屑,傷得不輕。
只是當時簡然著急布置徐陳硯的生日,忘了看一眼傷口,連自己都不知道彩帶的威力原來這么大。
甚至連自己差點被吊死都忘了。
相機里出現了另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手腕是少年獨有的清勁,青筋分明,干凈有力,覆在少女纖細的脖頸上。
手的主人用拇指扣住暗紅的傷口,頓時整個畫面都是他的手。
徐陳硯的手很好認,指骨清晰干凈,下棋的緣故,他的指甲總是修剪得干干凈凈。
他的手指在她的脖子上下摩挲,感受傷口的深度。
雖然力道很輕,但常年執棋讓他指腹生出一圈薄繭,讓簡然被觸碰到的肌膚癢癢的。
“還行,不深。”徐陳硯收回手,總結道。
高銳生挖了一塊蛋糕,別說,簡嚶嚶選的蛋糕味道還不錯,他邊吃邊說:“那你是……嗯!!嗯!!!!”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發出很痛苦的聲音,像是窒息,也像是要吐。
簡然跟徐陳硯的目光同時看過去,只見高銳生一路疾馳,沖向衛生間。
衛生間鏡子里的高銳生,滿臉憋得通紅,手伸進嗓子里,痛苦地往里摳。
嘔了幾次,只吐出來了一點蛋糕碎末。
九月一日,休息一整個暑假的學生們回到學校的日子,凌晨的小區比往日寧靜得多。
如果不是救護車突然開進來,這里本來只應該有輕微的呼嚕聲,從某個房間里傳出的聲音。
躺著高銳生的擔架車推進急診室。
不幸中的萬幸,經過檢查后,高銳生并無大概。
醫生囑咐這幾天多喝水,讓棋子隨著糞便排出即可。
九月一日,凌晨一點。
三個孩子,四個從睡夢中被叫醒的家長,腳步虛浮地從急診室出來。
深夜宛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地覆蓋了整個世界。
而身后的急診室,宛如風暴的中心,燈火通明。不時傳來擔架車輪子在地面上滾動發出刺耳的聲響,而后是醫護人員在大聲詢問病情。
一起往停車場走的路上,孔雨仙問簡然:“把真棋子放在蛋糕上,這辦法是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