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分明在說:這種事情誰敢說?
“先生快進城去吧。”
“擋著路了,多謝校尉。”
宋游這才拄著竹杖,往城中而去。
這種“金度牒”可以帶隨從弟子。
三花娘娘也隨道人進了城,只是貓兒好奇心重,不斷回頭看向那名軍校,眼神明亮而靈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馬蹄踩著石板路,得得作響。
立馬有幾名牙人、粗漢和半大少年聚集過來,問他們要不要帶路,要不要租房租車和力工。
只是見到這是一名道人,道袍也肉眼可見的發(fā)舊泛白,當(dāng)?shù)廊藫u頭回絕之后,他們便立馬轉(zhuǎn)身回去了,并沒有像對其他人那樣糾纏。
耳邊熙熙攘攘,全是鄉(xiāng)音。
“……”
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讓人唏噓之余,又不禁有些難言的感動。
逸都城好像還是原來的樣子,又好像有了些變化,說不出來,大抵是因為十三年前的記憶本身就已經(jīng)變得模糊了。
難說難說。
“道士,我們還是住在原來那個房子里嗎?”女童轉(zhuǎn)頭看向道人,“那個鬼的房子。”
“肯定不行了。”道人說道,“不過我們可以去看看。”
“去看看!”
“是啊,回去看看。”
“那我們住哪里呢?”
“可以住客棧。”
“哦……”
小女童點了點頭,有些失望。
卻也只得如此。
西域在逸州西北方,行州也在逸州西北方,從行州過來,是由北往南,道人過的是北城門,進來后便是北城。
倒是離原先那間小院不遠。
也是道人熟悉的區(qū)域。
逸都繁華,旅店客棧不少。
道人想找個離當(dāng)初那間小院近一些的,倒不是每天都要回去看,而是當(dāng)初在那邊住了半年,整片區(qū)域都足夠熟悉——既然是舊地重游,自然是要離舊地更近一些,那么進出之余,每走一步,都是在撿拾當(dāng)初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