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可是出生在昭和末的阿姨,跟你這樣出生在平成年的小朋友不一樣?!蔽野驯永锏募t酒喝了一半。
“你的前男友,和我長得很像嗎?”男孩的眼睛外昏黃的燈光下還是閃著光的,我在酒精作用下也變得更放松了一些。
沒想到小朋友看起來只對排球很關心,沒想到也會有這種好奇心。
“不,一點不像,那家伙沒你好看?!蔽抑噶酥赣吧降哪槪氨亲記]有這么挺,眼睛沒有這么亮,嘴巴也不如你,總之完全比不上你啦?!?/p>
“謝謝?!彼蛭尹c了點頭。
這種場合怎么也不該說謝謝吧,我啞然失笑,突然不知道怎么開始像個老大叔一樣聊起起來:“你是今年剛來德國的吧,我在這里待了十五年了,快是我目前人生的一半了,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里有什么好,就只是覺得這里有我能做的事情和想做的事情,現(xiàn)在想想自己怪冷血的,把十八歲以前的生活就這么拋棄得一干二凈?!?/p>
“可是,有想做的事情去做不是應該的嗎?”他反問我。
“小朋友,這可不是一個想做什么就能如意的時代?!蔽野咽O碌募t酒一并倒進嘴里。
“我知道,”他語氣堅定,“不能如意也是我完成這件事的代價,所以沒有必要遺憾和后悔?!?/p>
苦笑了一下,我把空杯子在手里轉了轉,抬頭說:“所以我才會變成雙失大齡女青年,而你是閃閃發(fā)光的排球小將?!?/p>
看著他的樣子,我覺得就像在看十幾年前孤身一人來到地球另一邊,認為自己一定能變成了不起的人物的那個剛剛脫下校服,還綁著麻花辮的女孩。這雙發(fā)著光的眼睛時不時就在提醒我,原來我也有過這樣的時候。
不擅長聊天的影山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我便擺了擺手又說:“小孩子就快去睡啦,過了這個點再睡對運動員不好?!?/p>
“隊醫(yī)小姐,晚安?!彼蛑椅⑽⒌皖^。
“schf
gut”我說完也回身進了房間。
又變成奇怪的阿姨了,我嘆了一口氣在床上躺下,用手按著雙眼,我最近是不是太寂寞了,大概是應該去認識新的人了。
“牛島前輩,你覺得兩個人差十二歲是什么概念?”影山低頭綁護膝的時候冷不丁地問道,說話同時還看了一眼抱著膝蓋團在場邊的長凳上的隊醫(yī)小姐。
“領隊和你就差了十二歲。”牛島若利完全沒意識到影山可能不是問的這個方面的問題。
“倒也是?!辈贿^領隊看著可比隊醫(yī)小姐大多了,他默默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