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疑惑地抬頭看了我一眼。
“快脫。”拿著膠布站在一邊,我沒耐心地回瞪他,“放心,在我眼里所有的人類都只是碳基生物。”
而這小男孩把衣服脫了以后再用剛剛純真的眼神看著我的時候,青春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努力將視線從他xiong前那兩塊鍛煉得恰到好處線條極為完美的肌肉上挪開,然后強裝淡定地在他的肩膀處貼著膠布。
咳,看來即便是碳基生物也分很多種。
我不動聲色地低下頭咽了咽口水。
“嘿,小朋友。”
影山非常不明白為什么隊醫小姐一直叫自己小朋友,叫牛島卻是很普通的牛島,明明牛島若利也不過大了自己兩歲而已。
隨隊比賽的時候隊醫一般都會在邊上坐著,這時候她和其他的工作人員一樣穿著帶具樂部logo的運動服,留著齊肩發的隊醫小姐常常把拉鏈拉到最頂,半張臉縮進去瞇著眼睛彷佛神游在九霄云外。
她看起來也沒有比自己大很多嘛。
是的,影山飛雄是個有禮貌的孩子,他知道不應該隨便詢問女士的年紀。
賽后放松按摩的時候,會不經意地聞到隊醫小姐身上的味道,不太像香水,在歐洲待了一段時間的影山飛雄很明白外國人對香水的依賴,而她身上卻只帶著隱約的清新柑橘味,不過也只有她彎下腰來頭發掃過自己的臉的時候才能聞到。
可能是天氣冷突然想吃橘子的緣故,影山本能地湊上去多聞了一下。
隊醫小姐對這個靠近的動作不是很敏感,完全沒注意到,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接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按摩完啦,小朋友。”
都說不是小朋友了,影山皺了皺眉頭。
結束了今天的比賽,手拿著一杯紅酒我靠在酒店房間的陽臺欄桿上,原本應該放松的我,深夜了卻還要接電話。都說分手沒下文了,媽你別問了。什么丟人啊,是我讓你和親戚朋友吹牛說我今年會結婚的嗎?:你真的覺得我不在這里當醫生,那個家伙就不會劈腿嗎,媽,他那點破事早就開始了。還問什么時候結婚?我這輩子都不結了。三十三怎么了,天海佑希今年五十二歲也沒結婚照樣過得比誰都好。她是明星怎么了,我還給明星當醫生呢,別叫我回去了,我在這里有房子,有保險,老了也有人養。啊——別說了,你知道這里幾點了嗎?
……
說到這里的時候我抬眼看到了旁邊房間的陽臺上站著誰,沒戴眼鏡的我瞇著眼睛看了個大概,原來是這個孩子。
“對不起,吵醒你了?”我把手機收起來,對著他輕聲說。
“沒有,只是剛好還醒著。”穿著睡衣頭發有些凌亂的影山飛雄看著更年幼,像個高中生一樣,“隊醫小姐,你三十三了啊。”
原來在意的點在這兒啊,我笑了。
“是啊,我可是出生在昭和末的阿姨,跟你這樣出生在平成年的小朋友不一樣。”我把杯子里的紅酒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