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需要原諒的……
艾德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是他的女兒理解他的處境,根本不覺得他有錯?不,要他真這么順著她想就是在寬慰他自己,就是最虛偽的那類人。那就是阿波羅妮婭心地太寬容善良了。奈德捧著她的臉,望著她的雙眼,“你體內流著我的血液,你是我的女兒,在我心里不比珊莎或者艾莉亞低一等。等回到臨冬城,我會向國王請示將你合法化,如果你愿意的話,你會成為阿波羅妮婭史塔克……事實上,勞勃也早有此意。”
“我在做夢嗎?”阿波羅妮婭喃喃道。
“不,這不是夢,而我是認真的。”艾德史塔克肅穆的面容流露出少有的溫柔。
她聽到自己的心跳,怦怦作響好清楚,“我愿意,父親!我愿意!”她重復說道,生怕父親領會錯自己的心意。
艾德史塔克微笑地揉著她的腦袋,然后珍視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以后我會盡我可能地排除一切阻礙去愛護你……”他想起曼斯雷德的話,補上半句“給你更快樂的生活。”
“我已經很快樂了,父親……”她熱淚盈眶地說。
阿波羅妮婭目送著父親離開,差點忽略了帳篷里還有一個人。
抹掉臉上的淚水,她回神后才注意到他,“班叔叔。”
班楊心中五味雜陳,看到哥哥終于堅定立場為這孤苦無依的女孩著想,他當然是欣慰的;可他忍不住注意到,他疼愛的小侄女渴望父親的疼愛更勝過他的。
不過,這些困擾在接下來的問題面前都不值一提。
班楊知道那個塞外之王碰了她、侵犯了她,老學士向奈德稟告這一情況的時候他也在場。
那阿波羅妮婭現在是否明白了,他對她做過的事情是世人所不恥的,甚至不比曼斯雷德對她犯下的罪孽要輕?兩天來班楊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可他不能一直逃下去。最多再休整叁天,國王的隊伍就要南下回君臨,而他也要北上回長城。也許幾年、甚至十幾年都再難與阿波羅妮婭見面,所以無論如何,他要把這件事了解個水落石出。
他要知道,最后自己在她心中是個什么形象……
“班楊叔叔,我發現一個問題,”阿波羅妮婭搶先開口了,叔叔一直沉默地盯著她,著實讓她有些不安。她挖空心思,先挑起了個話題,由于話題的私密性而放輕了音量,“我發現……那叁個野人都有和你一樣的隱疾。你的病是不是在長城外被傳染的啊?”
這位父輩看起來像是被雷劈中了。
“他們?那叁個野人都?”班楊低聲怒道。他本以為只有塞外之王……同時他明白了阿波羅妮婭仍舊不懂,經歷了侵犯也仍然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她被救回來后的表現比他想象得要平靜得多。
瞧瞧我都做了些什么……班楊沉重地呼吸了一下,他在帳篷里踱著步,像一只被困在鐵籠里的烏鴉。
阿波羅妮婭平靜中略帶疑惑地說,“曼斯、斯迪還有托蒙德都把他們的下面那根東西插到了我的下面。野人好像把這種‘治療’叫做操。班叔叔,他們不像你那樣溫柔,弄得我好痛,尤其是斯迪。他還讓我用嘴去含……”
“別說了!”班楊快步湊近她,手臂穿過她細瘦的胳膊,把她架起來然后堵上嘴。
舊神寬恕我吧!班楊摟抱著她,感覺到自己在摟抱一具由他親手謀殺的尸體。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班楊在與她接吻的間隙痛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