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哪邊的人?狼,還是獅子?”
“我是布林登·徒利,史塔克夫人的叔叔。”
羅柏、珊莎和凱特琳都有面前這人的眼睛。
“沒有聽說過,”她心中仍然有懷疑,“史塔克夫人的娘家,徒利家族的徽章是銀色的。你的魚是黑的?”
騎兵群中發(fā)出一陣笑聲,自稱布林登·徒利的男人回頭掃了一眼,他們便全部噤聲了。
“當(dāng)史塔克夫人比你還小一半的時候,我和她父親,也就是我的兄長,現(xiàn)任霍斯特公爵吵了一架,他罵我是‘徒利家的害群黑羊’,但就連你都知道,我們的家族徽章是躍出水面的銀鱒魚,所以我說我應(yīng)該是黑魚,而非黑羊。從那天起,我便以此為紋章。但我仍然是一個徒利,史塔克家族,艾德大人忠誠的盟友。”
這番解釋不太可能是謊言。阿波羅妮婭基本信任他了。她的頭腦恢復(fù)了思考能力,想到自己離開父親這么久,假如這時候追兵趕至客棧,奈德一個人肯定完蛋了。而面前這些人似乎可以信任,就算不可信任她沒有武器也脫身不了。
如果此人真是凱特琳的叔叔,父親定然認(rèn)得出他。
如果不是,他們需要她帶路,回到客棧后她有劍有馬,仍然有殺出一條血路的可能性。
想通后,阿波羅妮婭點了點頭,太陽穴傳來一陣刺痛。她閉了閉眼,沒有太過在意。
“這就是我和父親迫切急需的。我給你帶路,”阿波羅妮婭深吸了一口氣,說,“但只有你,他們還不能跟來。”
那雙藍(lán)眼睛里閃過微光,“合理的請求。”
“黑魚”快速囑托了手下幾句,然后牽著馬朝她走來。
阿波羅妮婭走到馬鞍側(cè)邊,感覺到雙腿無力,走起路來像走在云端。她扭了扭腳踝,鉚足勁抬腿上馬,卻猛地踉蹌了一下,滑倒進(jìn)黑魚的臂彎中。
“我沒事,謝謝你……”她發(fā)覺自己聲音虛弱得不像話。
“你渾身滾燙,”那雙酷似大哥的藍(lán)眼睛望著她,向上掃了一眼額間的繃帶,“一定是傷口感染引起的熱病。”
阿波羅妮婭感覺到一陣陣強(qiáng)烈的下墜感,意識無法抗拒地變得模糊,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朝東南方,走…有一家客棧……大概一里格,也許二里。我的父親……告訴他都是我的錯……!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