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以前欺負(fù)過云春麗,她嗤笑了聲:“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本事兒了,咱們村也就出了李屠戶這一位手藝人,連鐵匠,漆匠啥的都沒出過,若是出了位木匠,周圍村子誰不高看咱們一眼,但我看啊,這云春麗沒這富貴命。”
劉大家的娘子看不慣她這幅嘴臉,懟回去道:“別人有沒有這命難說,但你張氏肯定是沒這命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張氏眼睛一瞪,抻了抻衣裳站起身罵道:“你怎么說話的!”
劉大娘子不怕她,還記著她挖田埂侵占了自己一尺地的仇,板著臉罵了回去:“就這么說話的!實(shí)話!陸家可不像你,竟愛占小便宜!”
兩個(gè)婦人你不饒我,我不饒你,竟要撕打起來,旁邊的人趕緊上前去攔住,分開了二人。
就在一片混亂的時(shí)候,幾名孩童從村口外跑了回來,興奮喊道:“快來看!快來看!有衙門的人敲著鑼來我們村了!”
眾人一聽,連忙停下朝村口望去,果真見到兩名穿著暗紅色衙役服飾的人朝秀水村走過來。
兩人踩著黑色高靴,頭戴方形官帽,腰間挎著一把黑金大刀,左邊的那名手里還提著一面系著紅綢子的金鑼,右邊那名則是拿著一卷裹起來的文書。
兩人直直的朝村子里去了,村里的人不敢說話,跟在后面數(shù)十米遠(yuǎn)。
陸景山還在地里壟溝渠,就見到季離遠(yuǎn)遠(yuǎn)的跑了過來,臉上抑制不住的欣喜,見他這幅樣子,陸景山心里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
果然,季離跑近了,氣還沒喘勻便說道:“衙役,來了!景山哥!你考上了!!”
陸景山心里并沒有什么波動,但瞧見他如此高興,自己竟也開始有了幾分激動,他將鋤頭一把扛在肩上,“走,回家去!”
“哎!”季離笑著連忙跟上。
兩人回到家時(shí),籬笆外站了村里許多人,男女老少都來圍觀了,村子平日哪有過這等事,就是地里干活的漢子也歇了活跑來看了。
見陸景山回來,眾人連忙讓開路來,云春麗見到兒子,臉上的笑壓不住,對衙役道:“來了,來了,我兒子回來了。”
“你就是陸景山,秀水村人士,慶春十三年生”
陸景山走到衙役面前,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聲道:“正是。”
那兩名衙役見到高壯的陸景山,一人拿出手里的畫像對著人細(xì)細(xì)比對了一番,確認(rèn)無誤后,才將那卷公文展開。
手里提鑼的衙役,舉起鑼錘,重重一敲。
“秀水村陸景山,昨日在吉祥鎮(zhèn)府衙通過木匠考校,手藝合格,已蓋官府印章,從今日起,可入匠籍。”
隨著衙役的朗讀完畢,周圍村民傳出嘩一聲驚嘆,隨即便是低頭談?wù)摚瑹o一不感到驚訝,更多的是艷羨。
陸景山接過公文,道:“多謝兩位官爺,進(jìn)來喝點(diǎn)茶水罷!”
衙役婉拒道:“不了,還有一家別村的趕著去報(bào)信,就不多留了,這是匠籍冊子,煩請你寫個(gè)名字。”
衙役掏出一本冊子,指了指空白的地方,讓陸景山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