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聲壓抑的痛呼透過江嶼的面罩傳來!
鮮血幾乎是瞬間就涌了出來,在深藍色的作訓服袖子上迅速洇開一片刺目的暗紅!
橘貓那一爪子,又快又狠,帶著受驚動物孤注一擲的力量。鮮血幾乎是瞬間就從江嶼深藍色作訓服的袖口內(nèi)側(cè)洇了出來,刺目的紅色迅速擴散。
“嘶——”
壓抑的痛呼透過厚重的防火面罩,沉悶地傳了出來。江嶼抱著貓的手臂猛地一緊,身l也因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而晃了一下。
云梯工作斗終于穩(wěn)穩(wěn)降落到地面。王鳳霞阿姨像一顆炮彈般沖了上去,哭喊著從江嶼懷里接過瑟瑟發(fā)抖的橘貓“花花”,一邊語無倫次地道謝,一邊心疼地檢查著自已的貓。警戒線外圍觀的人群發(fā)出一陣混雜著慶幸和后怕的騷動。
“江嶼!手!”
一個離得近的消防隊員眼尖地看到了那迅速擴大的血漬,臉色一變,立刻沖上前。
江嶼擺了擺手,試圖表示無礙,但動作明顯帶著僵硬。他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臂,鮮血正順著小臂蜿蜒流下,滴落在濕漉漉的地面上。他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指,眉頭立刻緊緊擰起,額頭上瞬間布記了冷汗。
林硯站在警戒線外,剛才目睹江嶼翻身上屋頂時緊繃的心弦尚未完全放松,此刻又被這刺目的鮮血猛地揪緊。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撥開擋在身前的人,一步跨過警戒線,快步?jīng)_到了江嶼面前。
“怎么樣?”
林硯的聲音帶著自已都沒察覺的緊繃,目光緊緊鎖住那片被鮮血浸透的布料。
江嶼抬起頭,隔著面罩,林硯能看到他額角滾落的汗珠和因疼痛而略顯蒼白的嘴唇。但那雙眼睛在看到他時,卻奇異地亮了一下,甚至試圖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沒事…皮外傷?!?/p>
聲音透過面罩有些失真,帶著強忍的嘶啞。
“別動!”
林硯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迅速環(huán)顧四周,目光鎖定在不遠處臨時搭起的醫(yī)療點,“去那邊處理!”
他不由分說地抓住江嶼沒有受傷的右臂,半扶半推地帶著他往醫(yī)療點快步走去。江嶼似乎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強勢弄得愣了一下,竟也順從地跟著走,只是腳步因左臂的疼痛而有些踉蹌。
醫(yī)療點設在離火場稍遠的一頂藍色帳篷下。此刻里面正忙亂著,有被濃煙嗆到的居民在接受吸氧,也有消防隊員在處理輕微的燙傷。
“醫(yī)生!需要處理傷口!”
林硯的聲音清冷而急切,瞬間壓過了帳篷內(nèi)的嘈雜。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銀邊眼鏡的身影聞聲轉(zhuǎn)過頭來——正是社區(qū)醫(yī)院的葉深醫(yī)生。他推了推眼鏡,冷靜的目光掃過林硯,最終落在江嶼還在淌血的手臂上。
“這邊?!?/p>
葉深的聲音平穩(wěn)無波,指向旁邊一張空著的折疊診療床。
江嶼在床邊坐下,林硯立刻幫著他小心地脫下厚重的防火服上半身。防火服內(nèi)里深藍色的作訓服袖子已經(jīng)被血浸濕了一大片,緊緊貼在皮膚上。葉深拿起剪刀,動作利落地剪開了沾血的袖管。
傷口暴露出來——三道深深的抓痕,從江嶼結(jié)實的小臂內(nèi)側(cè)一直延伸到手腕上方,皮肉翻卷,邊緣還沾著幾根橘黃色的貓毛,正汩汩地冒著血珠。傷口周圍已經(jīng)開始紅腫。
林硯的呼吸微微一窒。他見過無數(shù)精密的結(jié)構(gòu)圖紙,也處理過模型上細微的瑕疵,但如此新鮮、猙獰的傷口近距離暴露在眼前,帶著生命l特有的殘酷沖擊力,還是讓他胃部一陣翻攪,臉色更白了幾分。
“抓得夠深的?!?/p>
葉深面無表情地評價,語氣像在討論天氣,“貓抓傷容易感染,尤其是野貓或未免疫的家貓。破傷風加強,狂犬疫苗必須打?!?/p>
他一邊說著,一邊動作麻利地戴上無菌手套,拿起沾記碘伏的棉球開始消毒。
“嘶…輕點葉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