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給自己買新戒指,秦羽這才眉眼彎彎地摘下戒指,交給他。
溫穗站在陰影里目睹全程。
難怪她找周管家問戒指的時候,周管家說沒看見,原來是被秦笙笙偷走了。
曾經(jīng)被她視作婚姻象征的物件,如今不過是秦羽玩膩的裝飾品。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回到原點,仿佛某種荒誕的隱喻。
物歸原主,挺好的。
她身后忽然出現(xiàn)一道身影,順著她的視線望向陸知彥,語氣略微低落地問:“姐姐,那就是你嫁的男人嗎?”
溫穗早察覺有人,見對方?jīng)]動靜就沒理會。
聞言,她抬眸將碎發(fā)別到耳后,神色從容:“嗯。”
“我見過他幾次,”陸與深幾步往前,走到她身側(cè)并肩而立,“都是在一些酒席或者宴會,他都帶著剛才那位小姐。姐姐,他是你的丈夫,為什么這種需要女伴出席的場合,他不帶你?”
或許是情急,他說到最后,尾音微微急促,蘊著幾分逼迫。
說完,陸與深又發(fā)現(xiàn)不對,慌忙道歉:“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提起這些。我只是、只是看不慣他那樣對你。”
溫穗轉(zhuǎn)頭打量少年。
他生得眉目清秀,最惹眼的是那雙眸子,如同浸在清泉里的琉璃,水汽氤氳間透著濕漉漉的光。
眼尾自然下垂,看人時總帶著三分無措與依賴,睫羽輕顫的模樣,活脫脫一直被雨淋濕后蜷縮屋檐下的可憐小狗。
巴巴地望著你,連尾尖都是討好的意味。
他很乖,很聽話,只有觸及到某些事,才會著急暴露利爪。
那是屬于少年人未經(jīng)打磨的,莽撞赤誠的本性。
溫穗抬手,替他仔細(xì)整理頭發(fā),露出額角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疤的傷口,“陸與深,沒人比我更清楚他是什么樣的人。”
“可你明明值得更好的。”
少年聲音低下去,執(zhí)拗無比。
“很晚了,”溫穗淡聲打斷,“我叫車送你回學(xué)校。”
“姐姐,”陸與深心有不甘地說:“他那么薄情,根本配不上你。”
溫穗搖搖頭,沒說話。
陸與深還想再說,卻看見她眼里的疲憊,把話咽了回去,抿著嘴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