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門后,撞到您了是嗎?”
聽到門后這人的痛呼,司傾安瞬間卸了手上的力氣,不敢再往里推半分,轉而從門縫里閃身擠了進去。
進入后,她的視線短暫地被黑暗所剝奪。
仿佛一腳邁進了某處被遺忘的時空深淵。
如果說方才的客廳還有一絲微光,那這間書房,簡直黑的徹底。
厚重的窗簾像是一塊巨型的黑色幕布,將所有光亮都死死隔絕在外。
書架上書籍的燙金輪廓,好似一群寂靜的幽靈在黑暗中悄悄佇立。
空氣仿佛也被這漫天的黑暗所凝滯,彌散著陳舊書籍的腐朽氣息。
司傾安的晶狀l足足適應了半分鐘,才勉強恢復視覺能力。
她粗略打量了一圈周圍,然后迅速將注意力放到腳邊這一坨上。
這一坨像是被她的突然闖入嚇到了,瘦削的身l緊貼著門后的墻壁,像是一只被主人遺棄的困獸,掙扎著要將自已徹底嵌入這冰冷的墻縫。
從身形來看,這絕對不是周管家。
他蜷縮在黑暗的角落里,膝蓋緊緊抵在胸前,腦袋深深埋進臂彎里,將自已裹成極小的一團。
如果不是他耳后的皮膚在黑暗中白得刺眼,而肌膚下的骨骼撐著皮肉微微凸起,司傾安估計都辨認不出這是一個人。
“你還好嗎?”她矗立著沒動,只是一手悄悄在墻壁上摸索著電燈開關的位置。
“出去。”
男人的逐客令下得毫不留情。
但至少,他說話了。
司傾安從他短促的聲線中辨認出。
這是一個男人。
一個年輕男人。
一個出現在陸家書房、習慣黑暗、語氣高傲的男人。
他是誰?
好難猜啊~
司傾安搭在開關面板上的手指蜷了蜷,斟酌片刻后,開口道。
“陸……見川。”